他见陈铎趴在小姐身上,实在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将那脏污东西捏碎的欲望。
溯光镜可循人的一缕气息,追踪其状态,反映至镜中。既如此,沿着此镜的灵力返回,亦可送对面一份大礼。
谢妄真观赏了一下自己的食指,亦有犹豫,这一出手,若是暴露行踪,可就不妙。但眼看两人已经滚作一团,眸色一暗,直接摁在镜中陈铎的脑袋上。
一缕魔气如箭射出。
陈铎产生了一些幻觉。
四周世界静止片刻,有一只看不见的钉,在气波震颤中,缓缓没入了他颅骨。
但摸了摸,后脑空无一物。
他摇摇晃晃地倒地,见徐千屿起身,便猛拽住她衣角。
徐千屿感到自己的灵池已经枯竭,但不知道是不是近日大量练习内功的原因,不知从哪来的磅礴灵力,仍然时断时续地喷涌出来。
灵力在体内乱窜,不能控制,这是她在家时捏断筷子,碰碎墙面时的感觉。已不能再掌剑。
她没有捡拾自己的剑,脚尖一踢,竟将陈铎的剑也踢出阵外。
谢妄真眼看小姐分明脱困,自己又坐在了那东西身上,与他赤手空拳扭打起来,眼皮跳了跳。
陈铎知道她要干什么了,顿时挣扎起来。徐千屿坐在他身上,显得十分娇小,她倾身揪着他的领子,忽然照着他下颌给了一拳。
她本就练得拳风,灵力又爆发,这一拳下去,世界寂静,陈铎感觉自己的脑袋嗡鸣一声,随后短暂地失去意识,又被下颌和齿根的火辣辣的剧痛惊醒。
他发现身下法阵长明。他未及时起来,输了。掉下一段。
徐千屿仍然坐在他身上,耐心地等他清醒,露出想要暴起打人的神色时,猛然揪起他领子,又来了一拳。
陈铎身子如死鱼一般痉挛一下,掉下第二段。
他复又醒来,眼睛瞪得牛大,似想骂人,但因嘴肿起来,亦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徐千屿手酸,甩了甩,换了左手,重重给了他一巴掌,将他脑袋都拍得偏过去,然后附耳道:“还的你三根冰凌。”
眼看着他掉下三段,徐千屿站起来,拾起剑便消失在茧中。
“徐、千、屿。”陈铎吐出一口血沫,擦了擦嘴角,将剑攥得咯咯作响,青筋都爆出,“你等着,我记住你了。”
谢妄真目睹全称,目色奇异,镜像消失时,竟有些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