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勒出满天星斗下的塔身。
这代表子夜三更,宗门入夜。
徐千屿在巨鸢上手脚并用地换回弟子服,晃得五脏六腑颠倒错位。忽见逐渐接近的陆地灯火通明,有很多人影来来往往,一惊:“怎么有这么多人,不会是抓我们的吧?”
“迟到片刻而已,不至于这么大阵仗。”阮竹清也觉疑惑,“你先别说你去了哪里。你马上要进水月花境,省得有人借题发挥。”
巨鸢落在树丛。徐千屿掸掸衣袖树叶,试图不引起那几个正在说话的弟子的注意,悄悄返回。
但事与愿违,为首的苏师兄一眼瞄到了她,向她走来,微微一揖,拦住她去路,“徐师妹,你在这儿啊。你是从哪儿回来的?”
还未等她编排出答案,他又问出一句:“你刚才有没有见过陈铎?”
“陈铎?”徐千屿莫名其妙,“没有。”
苏师兄与其他几名弟子对视一眼,不知传递了什么讯息,同她道:“烦请师妹跟我们去戒律堂接受问询吧。”
徐千屿警惕起来:“何事,去哪儿,你们总得说清,我才能跟着去。”
她与陈铎不睦,整个宗门上下皆知。看这架势,必是陈铎出了什么不好的事,自然而然怀疑到了她的头上。
几个高大杂役前来拉拽,徐千屿自是不肯,喧哗之间,忽有个瘦弱影子从另一边飞快跑了出来,挡在徐千屿面前,道:“是是我干的,不关她事,你们把我带走吧。”
几人俱惊,徐千屿看清她侧脸,愕然,“虞楚?”
虞楚转眼被杂役挟住,徐千屿拉住她衣角不放,“你怎么回事?什么是你?你给我说清楚。”
虞楚脸色紧绷,只是用冰冷的手将徐千屿的手摘下,头别在一边,不肯答话:“把我带走吧。”
徐千屿眼看着她被人押去戒律堂,气得跺脚:“她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虞楚的性子懦弱,怎么可能下出狠手?不是自己做的,又为何承认呢?
事情要从几个时辰前说起。
当时,阮竹清以传送阵将虞楚送回松涛雪毓院。此地为外门弟子居所,阁子都长得相似,虞楚醉酒,扶着墙走,一时迷了路。
待走到一处阁子外,不知谁从树上丢了一块石头砸进窗内,砸出粉碎倾倒之声。片刻便有人骂骂咧咧地从窗内翻出,一把揪住虞楚衣领。
月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张带戾气的脸,嘴角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