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屿将火折燃起的瞬间,分明照见虞楚抱膝坐在禁闭室角落,瘪着嘴,眼里涌动着泪水,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
但看见是她,虞楚迅速抹去眼泪,背过身:“你怎么进来?快出去。”
徐千屿道:“你不说清,我不可能出去的。”
虞楚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昏了。醒来后就见陈铎血淋淋地被人抬走。我不确定是不是我伤了他。”
“你用脑袋想想行不行?”徐千屿道,“陈铎经脉断绝,连我都做不到,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虞楚默了一默,没有反驳,好似是与非,对她来说没有那么重要:“小姐,你快出去吧。你还要参加水月花境呢,不能被影响。”
徐千屿抓住栏杆,很是费解:“你难道不去了吗?”
“我知道你一心想进内门。若牵连到你,错过内门大选,岂不可惜?”虞楚转头看她,苍白的脸上,反常地显出些麻木,“我又无所谓。反正认错了,早晚会给我放出来。我本就不在乎这些,今年错过了,大不了等明年。我就是不想让别人影响你——谁都不能影响你。”
徐千屿一直觉得虞楚性子懦弱,但今日火折之光在少女一双黑瞳中闪耀,竟也有几分执拗。
徐千屿望她半晌,感觉到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这炙热中融化了,破天荒地朝虞楚退让一步:“那你原原本本告诉我发生什么,听完我就走。若不是我叫你吃这顿饭,你怎会落到这底步。我自有责任。”
待听得“陆姑娘”出现过,徐千屿心里大约猜到此事是谁的手笔,将火折一吹:“知道了。最多等两日,放你出去。不要乱承认,否则给我等着。”
说罢,她转身就走。但走到戒律堂狭长的走道口,四面火光乍明,当中一个穿斗篷的森白鬼影,拦住去路。
花青伞一把妖媚嗓音响起:“哟,往哪儿去呀?当戒律堂是你家,出入自如?”
怎么就倒霉,总碰上宿敌。
花青伞逼近一步。正如白雪师姐所说,这鬼骷髅爱为难长得漂亮的少女,看清徐千屿半张脸,她果然阴笑一声:“你胆子真大,我还没传唤你,你先自己送上门来,来人——”
“你凭什么传唤我?”徐千屿打断她,“此事与我无关。”
“你前半夜人在哪儿,说得出来?”
“在水月花境。”
花青伞一怔,随后又抓住把柄,“你难道不知大选前三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