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圈,将姐姐头上发簪一抽,散下她的头发,梳了一下。镜中姐姐面色扭曲一下,强装平静。
这张姓姐妹都是术法宫弟子,笑里藏刀,梳子上被她们下了法术,梳一下便要挂下不少头发,前世她们便用这招激怒了徐千屿,却装作不知她为何大发脾气。
徐千屿那时还小,又是剑修,直觉有异常,却看不出法术门道,生生吃了暗亏。
眼下聪明反被聪明误,姐姐原想忍一忍,教她梳两下,等梳子到了自己手上,解开法术便是了。偏生徐千屿梳了一下又一下,就是不停,每当她想接过梳子时,徐千屿便换手到另一边。
几次三番摸空忍痛,她忍无可忍,豁然立起:“有你这般欺负人的吗?”
徐千屿却将梳子举起,将上面大团发丝拆下来:“师姐,你脱发有些严重啊。”
二人目光相对,徐千屿的眼神冷淡如刀,张姐姐疑心她一进门便看出门道,便也心虚。徐千屿转向妹妹:“你想梳吗?”
张姓姐妹变了脸色,夺过梳子跑出去,不忘同沈溯微道:“抱歉沈师兄,实在是教不会。”
沈溯微进来,便见徐千屿抱臂坐在妆台前的背影:“学不会。”
她语气短促,有些负气意味,联想方才二人悻悻神色,沈溯微略一思忖,便看出端倪。
沈溯微走到跟前,听闻徐千屿不高兴道:“师兄,你不能帮我梳吗?”
沈溯微一顿,看向镜中倒影的徐千屿的脸,确认她说的是让他来梳头。
他毕竟是持剑的师兄,与帮少女梳头,乍一看不能相衬。但她在境中,确实见过他挽发。他不是不会梳头。不过给别人梳还是头一回。
徐千屿见他看过来,赶忙自己将头发拆了,晃晃脑袋,叫乌发散下来。
叫人帮忙抹雪脂,也是如此理所当然地仰起脸。
沈溯微断然拿起梳子,梳了两下。徐千屿的头发柔软,不长不短,握在掌中,竟有种正刚好的意味。
徐千屿屏息窥向镜中,沈溯微垂眼帮她梳头,神色专注。他的动作很轻,不会扯到发丝,还会避开耳朵。
沈溯微很慢地梳理了许久,似在熟悉这种感觉,又似在静默地考虑,细致地将每一处解开理顺,直将徐千屿的头发梳得像缎子一般顺滑,方才停止。
他将她的头发在耳稍一别,决断道:“明日早起一炷香时间,我试试好吗。”
徐千屿差点要答好,忽而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