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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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千屿醒来时,躺在一处空旷的屋宇内,光从栅窗照进来,一半照在她脸上,一半照亮地上的团花羊毛毯子。
毯子上散落着一些绒球,缝制的布偶,几册连环画,旁边还有一只木马。
徐千屿爬起来,斜坐在有些矮小的木马上,环顾四周。
这是她年幼时的房间。她九岁后,便搬到更大的阁子去了。
连光线也是她记忆中的模样,静谧昏暗。
观娘会挤躺在小床上哄她睡觉,另有几个她喜欢的丫鬟在外间伺候。不过现在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她。
这是她的“境”。
师兄说的果然不错,修士初结境,方寸大小。她这境便只有一个小房间大,且不具攻击性。
很显然,她结出了一个平境。
但这个境是她的家,她便也没那么失落了,反倒生出些庆幸。
她的家以另一种方式永远留存。
送风水车吱呀转着。徐千屿四下看了好一会儿,将散落的玩具收在一处,从地上捡起一个绽开线的白兔布偶。
那年有丫鬟将这个白兔布偶送给她,哄骗她说是水微微做的,她便一直紧抱在怀里,不让人拿去;后来午睡时,丫鬟闲聊说漏了嘴。原来它根本不是水微微做的,就是丫鬟在集市上买的。水微微根本没有清醒过。
她听到之后便将布偶扔在地上,边哭边用力踩烂了。
后来这个布偶就被观娘拿走了,未再出现在她面前。
徐千屿现下将它捡起来,心内却一片平静。看着它皮开肉绽,甚至觉得有些可怜,使了个清洁术把它弄干净,放回了床上。
只是这下,她在境中更觉孤单,想出去找师兄说话,便走到窗边。
房间里有两扇窗,外面投进来的光是耀眼的橘红色,看过去,似窥探烧得正旺的炉膛。
徐千屿感觉奇怪,猛然将窗户推开,外面也无日月,天地似熔炉,流动着熔金烈火,鎏红映亮了她的面庞。
不过她还没感觉到热,眼前的一切便如雾消散了。
她在窗户外看到了谢妄真漆黑的眼瞳。谢妄真还叫了一声“小姐”,将她从境中叫了出来。
徐千屿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半梦半醒中她结出了一个平境,便在境和现实间来回穿梭着玩。但今日消耗太过,她灵气不多,几下便耗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