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帐顶,觉得有人应答的感觉很是安心,一直紧绷的精神松弛下来,“你回来了啊。”
没有白等,她很满意。可惜太困了,脑子已经无法转动。
方才徐千屿的声音糯而蔫萎,不比平日精神,罕见地露了几分怯。
沈溯微坐定片刻,陡然起身,掀开帘子摸了摸,徐千屿的手是冰凉的。
徐千屿翻了个身接着睡,隐约感觉师兄给她盖好被子,又将她床上已经冷成透明色的取火珠摸出来,给被子里滚进一颗新的取火珠。
昭月殿内有一屏风,隔开一角,徐千屿平日在其中更衣。
她两手抓住新的月事带的四根系带,又忘了怎么在腰上打结,便磨蹭了很久。
沈溯微立在屏风外,听着里面迟疑的动静,没有催促。
待徐千屿匆匆出来,他一眼瞥见雪白的弟子服后面晕染的痕迹,目色一凝,不动声色地捻诀清理干净。
门外,沈溯微同蔑婆婆道:“她好像还是不太会。”
蔑婆婆:“我已经教她两遍了,她当时是学会的。”又叹道,“这孩子娇贵命,小的时候可能被伺候得太好,所以照顾起自己,总是生疏得很。”
说生疏都是婉言,唯有“笨手笨脚”四字方能概括。
沈溯微默然。
蔑婆婆心疼徐千屿,便道:“实在不行,咱们仙宗就不能拨些人照顾她吗?我看那掌门,不也有两个童子给他扇扇子”
沈溯微打断道:“掌门身边童子不是仆从,都是平日受掌门点拨,自愿报恩。仙门中人,都是自力更生。既然做了修士,又岂能让别人服侍。”
蔑婆婆心中感叹门规确实清正严苛,见沈仙君侧脸严肃,因怕他迁怒徐千屿,忙道:“都是我瞎说的,我再教她一遍就是了。”
徐千屿自己并不很在意。
因为林殊月告诉她,这东西没什么好担心。女修初潮之后,只要掌握修炼之法,下次癸水之前,便能以修炼“斩赤龙”,意为暂绝癸水。
她只用忍受几次便好了,所以本就有限的注意力,更不往这上放。
这次更衣,她又抓着月事带的四根带子踌躇许久,胡乱绑上了后面,掉下来前面;拿腿一接,绑上了前面,掉下后面,忽而几缕冰寒剑气穿透屏风而来,提起四个角。
瞬息之间,四根带子自己利落牢固地扎好。
徐千屿一惊,等反应过来,月事带已经系牢在了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