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凉雨迟疑一下,伸出两根修长而惨白的食指,竖在头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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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吟擦着嘴角的血进了门,又收到了一只灵蝶。
陌生人的信上说,假如这会睡不着,甲板上的星光正好,可以一起观赏。
游吟将灵蝶正着看,反着看,他平日为人刻薄,从未收到女修传来类似的东西。并且这个死缠烂打的措辞不像姑娘,想来这一定是哪个认识他的男修在故意捉弄他,但他实在想不出有谁这么无聊。
他本来想将灵蝶斩碎,但现在心情暴躁,却改了主意,装作欣然赴约。
他将面具扣在脸上,拿上剑。
准备趁机将对方暴打一顿撒撒气。
战船平稳行进,甲板上夜风扑面,海上波涛起伏,偶有一些漩涡。天气确实晴好,星垂平野,一望无际,令人产生天地博大而为人渺小之感。
游吟看了一会儿星空,背靠在栏杆上,看着一个人影犹豫地从阴影中钻出来,慢慢地走近。她身量窈窕,肩上搭着两根细细的小辫子,浅浅月色,将对方的神情映照得生涩紧张。
连带着游吟也拘谨起来。
不是跟他想的不同,还真是一个姑娘。
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
“是你?”游吟捏起灵蝶,警惕地问。
“我太紧张了,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话。”林殊月瞥了一眼对方腰牌一眼,飞速地暗记下姓名,同他并肩看着海面,“游吟,我一早就注意到你了”
“离我远一点说话。”刚开了个头,便被对方拿剑柄抵住肩膀逼退几步,“我不想违反门规。”
他接着道:“你爹娘应该教过你,女孩要矜持,不要没事骚扰陌生男修。”
随后游吟看到林殊月的眼圈瞬间红了,他顿了顿,“我没有骂你的意思。但是你确实”
“没关系。”林殊月看着海,泫然欲泣道,“我只是心情不好,但又不知道该向谁说。我以为你是个面冷心热的人,看来是我会错意了。不好意思打扰到了你。你回去吧。”
游吟:“”
游吟:“你怎么了?”
林殊月开始给他讲起了在宗门内孤独无助的凄惨往事。
一滴泪挂在长而翘的睫毛上,将落未落,美而不哀。
游吟默然听罢,他从来没见过身世这么凄惨的人。他忽然觉得对方也并非十恶不赦,大约她只是需要人倾诉,一时用错了方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