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屏息,方能装作视而不见。
徐千屿开始不再看他,不再冲他笑。
出秋之时,徐千屿越过他,牵住无真的手扮新娘。他开门将她带走,她却回过头向木屋内的无真望去。那是一个担忧挂念的姿态。
他将喜帕从后面拽下,徐千屿却将它一把夺过去,绞了绞,将那缕鲜红攥在手中。
二人之间没有对话。但那一瞬间,他血液转冷,全然明白。
沈溯微并非不通人情世故。宗门内如人间,常有年少慕艾之事。徐千屿也到了差不多的年纪,出现这样的事情并不奇怪。
但他只是觉得,在他眼皮下出现这种事太过突然,他甚至没有适应,也很难做出反应。
终有一日,他道:“彼非良人。”
徐千屿停了停,仍然带着一脸青涩而殊丽的胭脂,与他匆匆擦肩。
沈溯微垂眼,向相反方向走出庭院。
徐千屿的选择,又与他何干。
原本门内所有人在他眼中,不过是晃动的鬼影而已。他从不干涉他人,也不让别人涉足自己的领地,便是为了无所挂碍,日夜兼程。他的所求的解脱,就在前方等待。
等求得大道,再回报世间,才算完成母亲的夙愿,也完成了他的一生。
何况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有什么资格去管她的私事?
徐千屿如今,甚至都不是他唯一的师妹。
但他的修为,忽从这日起开始停滞不前。他挥剑时,剑上总有风缠绕。他将剑刃竖在眼前看,像凝视着一个不知从何而解的结。
陆呦身携世外气运,又是天生剑骨,在宗门内大放异彩。陆呦屡次将徐千屿打败,一次比一次彻底。
弟子大会,她将徐千屿一剑击下擂台。他将徐千屿接住,抱回她的阁子,放在她的床上。徐千屿拿他的外裳蒙住脸,情绪激烈,哽咽道:“你走。”
他一把将帘子拉下,遮住她的身影,片刻后,退出门外。秋风已起,吹得荷叶簌簌作响。他心中久久无法安宁。
沈溯微原本应该庆幸无真是魔王假扮,众人又合力将他赶出宗门,因为生活又可以回到过去的轨迹。
但看到徐千屿一蹶不振,他便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曾经领着她再次经过南陵的天灯,徐千屿垂眸,安静地走着,没发出一点声音。他很想问徐千屿,是否还记得她挂在最高处的祈愿木牌。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