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惧怕,抑或羞涩,她一把捂住自己胸口。沈溯微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她不愿移开。
他便停下了,没有强迫。沈溯微垂睫,两人都在颤抖。
但徐千屿发现师兄看她的眼神变了,那抹浓黑,似凶兽凝视它的猎物。他知道了,从这一处能把她击溃,也忍不住幻想了将她击溃后的景象。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虽失落,但很期待。
她倒不觉排斥。
反倒觉得很新鲜,因为她从来没有看到沈溯微渴求什么东西的神态。
他渴望的东西,是她。而她手握缰绳,她说停,便可以停。
确实是一种又怕又兴奋的感觉。
“你懂了吗?”她闭眼时,听到沈溯微在上面轻声问,“还要‘永远’在一起吗?”
徐千屿不记得自己答复了什么。她的脑子如一团浆糊,好像喊了几声师兄,沈溯微闭上眼,一把将她拽入水中。
他以手背垫在她腰上,但被压在池壁上,仍然硌得她生痛。水下的衣摆如栀子花一般绽开,冷不丁地,徐千屿想到了书上那个不甚美观的插图。
不过师兄做来,竟还是不失雅观。他身上气息如松柏积雪,秀美而缺乏表情的脸上,那股冷清而不容悖逆的气势,倒更像前世的模样。
前世时,沈溯微性子偏冷,喜怒不形于色。她敬畏他,正因此有点距离感。
徐千屿想到在妖域的那张纸,电光石火之间,便问出口:“师兄,你是不是记起了前世?”
沈溯微忽而惊异又迷离地望着她。
徐千屿眸光转来转去,定定看向他,宛如时光倒转,是同前世一模一样的天真神情。他没有再多追问她如何记得前世这样的内容。无须多言,他们已在这片刻,隔着光阴辨认出了彼此。
只不过他们之间,不可能如此接近。
灯影笼罩在二人面孔上,令一切昏暗模糊,如梦似幻,宛如一场荒诞不经的野梦。
徐千屿忍不住心想,师兄曾经在梦里,这样肖想过自己吗?
答案是没有。
他不敢的。她当然也不敢了。
她被夹在池壁和他之间。沈溯微将她紧紧抱着。徐千屿感觉到一物擦在她裙间,第一次反觉自己和师兄的呼吸紧密相连,像是要被揉化进怀里。
衣摆随着水波荡漾,徐千屿没什么感觉,只得目不转睛地看着师兄表情的变化。他漆黑的眸子如夜色降临一点点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