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段氏被扶起,陛下便也想遏制崔氏之势,崔家自己也明白,与陆家的婚事如此,崔慕之如今的选择也多半如此,朝中肱骨多为世家,但一派老臣故步自封,忠于皇权却不忠于陛下一人,又有一脉偏向郑氏,无论是军中还是朝中,陛下都要培植自己的亲信。”
秦缨不免去看谢星阑,原来这么早谢星阑就已经看清楚了朝局,她忍不住道:“那谢钦使呢?谢钦使是哪一派?”
她这问令谢星阑心底生出了苍凉之感,他未曾出身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又与军权无关,再加上谢正则的恶名,他的选择实在不多,而这世上孤臣最难当。
前世他选择做贞元帝身边最利的刀,并扶植贞元帝最看重的二皇子李琨,但最后发现,在贞元帝眼中,他连刀都不如,至多是比韩歧那等人更尖牙利爪的狗。
谢星阑道:“谢氏恶名昭著,哪一派都算不上。”
秦缨欲言又止,想了想才委婉道:“哪派都算不上便不会被无故牵累,别人斗别人的,你在争权夺利之外,明哲保身岂不正好?”
谢星阑牵唇,心道秦缨看的还是太过简单,京城权力倾轧,弱肉强食,根本没有明哲保身的说法,不争是不可能的,但争下去
谢星阑唇角弧度一滞,胸口有丝梦魇般的隐痛蔓延,他握着腰刀的指节收紧,随口道:“我已半年未办陛下吩咐的差事,不仅是明哲保身,简直是苟且偷安了。”
秦缨无奈道:“难道只有陛下的差事是差事?别的便不算?右金吾掌缉捕巡卫,可此番差点酿成冤案,虽是我提醒了谢钦使,可谢钦使将此案查办清楚,也是为百姓办了件漂亮差事,陛下若是明君,也不会是非黑白不分。”
“慎言。”谢星阑面容微紧,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待见都是自己人方才放下心来,他无奈看向秦缨,“陛下是明君,却也管不了所有朝臣的死活,若只是查办坊间之案,朝野间的争权夺利的确与我无关,但我并非是你这般毫无私心之人。”
谢星阑这话说的坦荡,秦缨简直有些佩服,世人都喜欢将仁义道德挂在嘴上,谢星阑却将谢氏恶名背的结结实实,她心知一个人的心志极难改变,如今二人能说上这些话已是难得,她根本没有立场去规劝他如何处世。
说话间已经到了葛明洲所在的临风馆,这是一处单独小院,三间上房并着左右厢房,精致秀雅,给葛明洲一人进学幽居是再合适不过。
谢星阑带着翊卫走进去,葛明洲一脸坦然地站在正堂,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