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阑回衙门之时,正看到衙差领着一个挎着木箱的中年男子快步进了衙门大门,二人面上一片急迫,像衙门内出了什么事端。
谢星阑勒马,问上前行礼的门口守卫,“那是何人?”
守卫恭敬道:“是大人派人请的同和堂的大夫。”
谢星阑拧眉,一边下马一边问道:“生了何事?”
守卫道:“适才一对夫妻打官司,大人判了和离,结果审完大家都散了,那男人竟当堂对那女子动手,云阳县主当时在偏堂,听到动静过去制止,也和那男人动了手,结果——”
守卫话未说完,将马鞭扔给随从的谢星阑面色一变,步履如风一般进了中庭,守卫微愣,见谢星阑眨眼间便已走远,只得轻声自喃:“结果将那男人一招制住”
耸了耸肩,守卫一边站回原位一边嘀咕,“谁能想到堂堂县主还有这等身手。”
谢星阑剑眉紧皱,面上凝了寒霜一般,眼见衙门各处有衙差来回,他眼底生出两分久违的阴郁,堂堂京畿衙门,出了男人打女人的事不说,竟还让秦缨上前制止,其他人都是吃白饭的不成?
请的还是同和堂的大夫,难道那男人受审还私藏了凶器?
同和堂是城西最有名的医馆,其中有几位名医尤其擅长疑难杂症和外伤骨伤,想到秦缨有可能伤势不轻,谢星阑面色又冷了三分。
他快步行至偏堂,见堂内无人,心底又是一沉,很快,他脚步一转往通向后院的廊道而去,待走出廊道,果然在后厢房中看到了几道眼熟的身影。
厢房门扇大开,堂中站着崔慕之和李芳蕤,沈珞和几个随从也面色沉凝地守在外面,看到谢星阑回来,沈珞忙上来行礼。
谢星阑沉声问:“她现下怎样了?”
沈珞微愣,抬眸便撞入谢星阑寒沁的瞳底,沈珞心底打了个突,虽觉谢星阑过问卢月凝之事的语气有些过分熟稔了,但谢星阑的眼神容不得他细想,他忙恭敬道:“事发突然,很有些凶险,大夫刚到片刻,现在人还未醒过来。”
谢星阑握着佩剑剑柄的指节泛白,迫人的阴厉之气丝丝袅袅地从他周身冒出来,他越过沈珞,大步进门,崔慕之看到他正要开口,却没想到谢星阑进门便转往西厢,他眉眼阴沉,像要找谁寻仇,但那急迫的步伐,又像只是担忧到了极致。
崔慕之想到屋内情形,立刻道:“你不能进去。”
谢星阑理也未理,崔慕之眼看着他要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