炴忽然面色狰狞地朝她冲来,杨氏骇得连连后退,最终一屁股坐在了窗前矮榻之上,卢炴居高临下盯着她,阴森道:“我这不是在救卢旭,我这是在救国公府,你若想让瓒儿变成罪族之后,那你便使劲吼!”
杨氏浑身颤抖起来,又死死咬紧牙关,再不敢说一个字。
卢国公府的案子震动朝野,谢星阑除了麾下龙翊卫之外,又在金吾卫内调集了三十来人,整整一日都在外搜证,到了日暮时分,才带着武卫们从外归来。
谢坚从内迎上来道:“卢旭的伤势有些严重,他有些撑不住,在牢里哭天喊地,下午请大夫来了一趟,卢文涛已经一天一夜未进食水,片刻前已将人提出,送了些饭食进去,他吃了,属下正派人守着,以防他寻死。”
既用了饭食,便不再是求死心切,谢星阑应了一声,见天色不早,散了一众武卫后,自己也带着亲随们回了将军府,进府门时已是夜幕初临,将军府内寂静无声,简单用了些饭食,谢星阑坐在书房内看起了卷宗。
旧案卷宗他已看了数遍,此刻再看,几乎每一处证词与细节他都了然于胸,全过了一遍后,谢星阑目光严峻地看向窗外。
夜色如墨,将军府内静得令人心焦。
谢星阑起身走到佛龛前上了一炷香,又拿起一本金刚经至书案手抄,角落里的青铜鹤首灯暗了又亮,远远地,能听见外头巷子里的打更声,眼看着三更已过,静得只剩下风声的院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谢坚大步而入,“公子,人抓到了!果然如您所料!”
谢星阑写完最后一笔,“派人去临川侯府走一趟。”
谢星阑吩咐完,合上经文,抬步便朝府门去,出府后翻身上马,他带着谢坚等人一路疾驰回到了金吾卫衙门,夜色已深,金吾卫内也昏黢黢的,等他到了牢中,才看到谢咏领着麾下亲信,正将一个面生的武卫五花大绑地扔在审问室一角。
看到谢星阑,本就惶恐的武卫更觉畏怕,立刻挣扎着跪在地上,“大人!属下知错了,属下糊涂,属下有罪,请大人恕罪——”
谢咏道:“此人名叫范彪,被我们抓到个现形。”
谢星阑坐去刑案之后,“说。”
名叫范彪的武卫面上冷汗如雨而下,颤声道:“属下家里与卢国公府的大管家能攀扯上几分亲缘,属下最近手头紧,那大管家来找属下,说让属下给牢中犯人带两句话,属下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便与牢中值守的兄弟换了班,属下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