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赫然色变,“谋杀?”
茹娘之死已被定为意外,秦缨一言,不仅令双喜班的众人大为惊骇,便是在高台下的客人们听来,也宛如晴天霹雳,在场之人半数经历过忠远伯府的案子,一听又出谋杀,自知事情不妙。
谢星阑快步走向秦缨,“怎是谋杀?”
秦缨将手伸到谢星阑面前,“因为我在铁箱倒出的水中,发现了盐粒。”
秦缨指尖有两星晶莹,正是在水滩之中拈起的,起初她只以为是什么矿石,可待仔细一瞧,却见只是粗盐巴而已,谢星阑剑眉微蹙,“盐粒?”
秦缨颔首,又往玲珑和万铭身上看,“大家应该知道,不管是运送盐巴,还是厨房中储盐,都不会用铁器来装,因盐与铁相遇,稍有潮湿便会令铁生锈,最明显的便是厨房中的铁锅,若存留水渍会生锈迹,而若存含盐之水,则会锈得更快。”
玲珑一听此言,面上惊疑不定,“县主是怀疑有人故意让锁扣生锈?”
秦缨眉目冷冽道:“适才的师傅检查箱子之时并未细看,而粗盐晶莹无色,不细看根本看不出古怪,敢问师傅检查箱子是在何时?”
玲珑神色亦严峻起来,忙转身将检查铁箱的师父再度叫上来,此人姓王,名叫王升阳,他在台后听见了秦缨所言,一脸忐忑地走到了台前。
他紧张道:“因今日要做这戏法,箱子一大早便抬出来摆在后面了,检查是在傍晚时分,大抵两个时辰之前吧,我们常年跑江湖,也担心出岔子,毕竟这铁水箱不比白日的木箱,但这戏法演过几十次了,小人只试了试机关,也未仔细去瞧。”
王升阳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当时箱子摆在角落,小人掀开箱盖,将那案板开合了四五下,见并无卡顿便放了心,之后要准备晚上的戏法,拆柱子的拆柱子,挂绳子的挂绳子,大家都忙碌起来,也无人管了,到了上台前半个时辰,便往铁箱之中倒了几桶水。”
秦缨狭眸,“也就是说你检查完了之后的两个时辰,所有人都有可能接触到箱子?”
王升阳不住点头,生怕疑他害人,秦缨又问:“你们平日如何养护这箱子?今日用膳在何处,表演戏法和杂技之时,可会用到盐巴?”
王升阳先道:“我们这箱子不怎么精细养护,演完戏法之后将水倒干净便可。”
玲珑接着道:“用膳时庄子上专门劈了一处小院,我们戏班此番伎人加杂工拢共三十来人,膳食都在那里用,戏法和杂耍都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