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缨应好,待出门利落上了马车,仍是谢坚驾车,一行人驶出长街,转上御道,直奔长乐坊临川侯府而去。
走在半途,秦缨掀帘问道:“文州的案子是韩歧在查,但我见你适才问冯昀不多,可是已经知道内情?”
没有人比谢星阑更清楚文州的科场舞弊案,他微微点头,“知道一二。”
秦缨放下心来,若按原剧情,去查文州贪墨的该是谢星阑,但未想到,兜兜转转,谢星阑还是要过问文州的案子,也幸而谢星阑自有手段,如今又升了官,否则冯昀的请求,一时半会儿并不好办。
见秦缨微微出神,谢星阑道:“担心不能为冯孟良伸冤?”
秦缨抬眸去看谢星阑,又微微摇头,“有谢大人在,我半点不担心。”
这话令谢星阑心头微热,但他眉眼间风平浪静,“你又如何肯定?”
秦缨弯唇,“此番是韩歧作乱,谢大人对付个韩歧还不简单?”
夜色已深,一轮朗月悬在天边,漫漫星斗辽远浩瀚,谢星阑心境舒阔,眼底滑过两分笑意,“你已将大话说给冯昀听,我自也不能失信于一个孩子。”
“那怎是大话?”秦缨欣然望着他,“谢大人从前如何我不知,但如今,确与其他金吾卫大不相同,冯昀看不明白,但其他人必定看得清楚。”
谢星阑握着缰绳的指节微紧,想起他的“从前”,连他自己也生出恍然隔世之感,正月一场大梦初醒时他便比旁人多了先机,但自遇见秦缨,他才真正迎来新生。
谢星阑眉眼幽深,直看得秦缨一阵莫名,见距离临川侯府越来越近,秦缨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待会儿到了府门外,你等我片刻。”
谢星阑眉头微扬,“你若是要退还彤华,那你便自己驾车归家。”
秦缨微愕,没想到谢星阑一言便猜中她心思,不由道:“但彤华实在贵重,今日你也看到了,我也不会打猎——”
谢星阑施施然道:“我也瞧出你不会,你既不会,我可勉为其难教你。”
秦缨失笑,“我可不学,你又说防身,但平日里沈珞一直跟着我,我也不必用彤华来防身,再者别人看我行走在外带着一把那般精贵的弓弩,岂不古怪?”
谢星阑不为所动,“带着古怪,那便放在府中,一件小物岂能碍你?”
秦缨摇头,“不是妨碍,是太过贵重,你白白送我,我都无礼可还——”
“谁说无礼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