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流月初初登台那阵子,一直戴着她母亲留下的那件信物,她母亲一直说那信物是她在宫中凭技艺得的赏赐,流月本意是想母亲在天之灵保佑她不出差错,可没想到玉佩被韦尚书认了出来,韦尚书与萧驸马本就是多年旧友,这一认出来,便用了半年时间打探流月的出身,后来得知流月的母亲是当年的妙影,很快便洞悉了内情。”
秦缨恍然,“他是真心替驸马隐瞒?因此对你们班子照拂颇多?”
玲珑点头,“他喜好杂耍曲艺是真,但绝不会因此对我们这些伎人如亲信那般看重,诸多照拂,不过是因班子里有个流月罢了”
谢星阑也听得五味陈杂,“那流月当真不想认驸马?”
玲珑微微颔首,又忍不住冷笑,“说来大人和县主不信,流月的确没想过认这个父亲,这孩子年幼之时吃了不少苦,又听她母亲说了许多宫中的人情冷暖,便知道贵族与平民百姓的身份好似天堑,而她来路不正,更难上台面,今日不就是最好的明证?”
“起初韦尚书也没打算直接让驸马认女,他比我们更知道此事难成,但他常常请驸马过府来看双喜班的杂耍,又渐渐令驸马发现真相,大抵是良心难安,驸马这才对流月颇多照拂,当初此事闹开,我是不打算再让流月登台的,但见驸马并无认女之意,我也不能白白毁了流月这些年下的苦功,就想着让她再演两年,到时候攒够银钱离开双喜班,去一个她想去的地方安生过下半辈子,她又没有害人,凭何要被发现便东躲西藏”
玲珑深吸口气,哽咽道:“到底是我想的天真了,如今文川长公主知道了,双喜班便罢了,流月能否活命我都不知,若真是如此,那便是我害了她。”
秦缨不由道:“事已至此,流月一旦出事,谁都会猜测是文川长公主所为,她不应会轻举妄动。”
玲珑摇头叹道:“县主想的简单了,长公主高高在上,想对付一个小丫头,那自有百般手段,更甚者,还能让流月生不如死,别说她不可能接受流月的存在,便是面上大度接受了,也有一万种法子惩治她,她哪还能过上寻常人的日子?”
秦缨想说点什么,可想到这几个月来所见所闻,终究无法反驳,她心底发沉,又看向谢星阑,谢星阑却比她更快认清现实,他利落问道:“你有何打算?”
玲珑抹了抹眼角,“适才在来的路上,流月便说她打死也不会认驸马为父,如今也只有咬死不认,才能求个一线生机,若是有机会,她想立刻离开京城,但有长公主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