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阑与崔慕之的视线在半空短暂地一碰,刹那间,昏光沉寂的夜色中,似有金戈相击的脆响,待崔慕之转眸看向秦缨,谢星阑眼底划过一丝冷诮。
他与秦缨的马车一同驰近,待至府门前停下,秦缨掀帘跳下马车道:“崔大人怎在此?”
崔慕之眉眼严峻,“有一事要请你帮忙。”
秦缨心底“咯噔”一声,她和崔慕之不甚熟稔,今夜崔慕之亲自登门,可想而知事关重大,她立刻道:“是有案子不成?”
崔慕之点头,“还记得两日前我去衙门找周大人吗?当日得了消息前去与周大人商讨,今日来找你,正是为了那件事——”
他话头微顿,回头看了一眼临川侯府府门,“此案尚且机密,可能入府细说?”
秦缨的神色也凝重起来,她点了点头,又看向谢星阑,谢星阑并未下马,此刻面无波澜,一副四平八稳之态,秦缨和声道:“你先归府吧,等双喜班的案子有了定论,我再跑一趟金吾卫。”
谢星阑淡然点头,也不与她多言,他调转马头,马鞭扬起又落下,很快便带着谢坚等人疾驰出一射之地,他走的太过利落,直令秦缨望着他的背影莫名蹙眉,片刻前还有乐的谢大人,这眨眼功夫,竟又生人勿近起来。
秦缨出了片刻神,一转身,对上崔慕之严肃的目光,她神色一正,抬手道:“请入府说罢——”
二人一前一后走上台阶,长街尽头,即将没入夜色的谢星阑回头看了一眼,目之所及只有两道剪影,他剑眉紧皱,语声无波问:“近来刑部有何事端?”
谢坚茫然不解,谢咏此时靠过来道:“回禀公子,若是属下所料不错,崔慕之今日当不是为了京城内的事而来,属下两日前调查驸马之时听闻,一个月以前,京城外万年县的县衙死了两个衙差——”
“死了两个衙差?”
临川侯府前院正堂中,秦缨一声惊问。
崔慕之点了点头,“不仅是万年县,最近一年,同样的事端已经生过五起,第一起在去岁重阳,生在连州品阳县,当时是两个衙差被割喉,因这两个衙差有些不良之行,欠了颇多债款,因此当时品阳县以为此二人是被追债的仇家所杀,结果在品阳县和连州查了许久也未抓到凶手——”
崔慕之说至一半,白鸳端着两盏茶走了上来,她黑着脸,放下茶盏时发出“噔”的一声响,崔慕之顿了顿,视线扫过沈珞和守在门外的其他侍婢,只见这临川侯府没有一个人有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