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疆与西边各部族对峙,南诏便是最厉害的对手之一,如今使臣来访,正是彰显大周国威之时,贞元帝正是看重崔慕之,才令他担此重任,思及此,崔慕之再不敢多言,忙拱手应是。
既要移交卷宗,谢星阑便与崔慕之一同告退,待出勤政殿后,崔慕之紧抿着唇角不言不语,谢星阑倒是意态悠然,“崔大人不必自愧,此案繁复凶险,龙翊卫虽辛苦了些,但追缉凶徒,还是要比刑部更胜一筹。”
崔慕之只有憋闷气郁,哪会对他有愧?他听见此言更觉不忿,忍着气性道:“三法司尚未核算刑案,金吾卫怎知今年有多少起案子?”
谢星阑也有些意外道:“这便要问祝钦使了,昨日大理寺方大人来与祝钦使商讨文州贪墨案,不知怎么提起了这些,这才知道今年公务繁重。”
谢星阑一副公事公办之态,直令崔慕之寻不出错处,他默然一瞬,又道:“如今已入深秋,谢大人南下多回,倒不算什么,但云阳县主身份尊贵,又不经劳顿,想来谢大人也不会令她一姑娘受这般苦头。”
谢星阑轻啧一声:“人命关天,境况危急,崔大人竟生此念?我虽不愿秦缨吃这般苦头,但只怕我不让她跟着,她也绝不会甘心,去与不去,自全看她的意思。”
崔慕之口中尚称“云阳县主”,谢星阑却直呼秦缨之名,话头虽是崔慕之挑起,可谢星阑话里话外都透着与秦缨的熟稔,只令崔慕之听得刺耳,而谢星阑那惊诧反问,更像讽他妇人之仁,没有刑部司主官的样子。
崔慕之面皮黑如锅底,周身冷意嘶嘶外冒,眼见得宫门近在眼前,他忽然审视地扫了谢星阑一眼,“谢大人指挥使之位得来不易,而南下至少月半功夫,谢大人此刻离京,就不怕龙翊卫生变?”
谢星阑挑眉,像此刻才反应过来,“是了,我此刻离京,便只剩祝邦彦在京中,如今郑钦与段柘尚未归来,陛下只有祝邦彦可倚重,若遇事端,只怕待我归来之时,龙翊卫便不止一个指挥使了,你之担心极有道理——”
见谢星阑终于发现隐患,崔慕之心底总算舒坦了一分,他眉眼间闪过一丝不屑,心道谢星阑升官之后实在太过飘然,竟对祝邦彦失了戒备。
忽然,谢星阑哂道:“但那又如何?”
崔慕之一愣,便见谢星阑步伐加快,先一步走入幽暗的门洞,光影昏沉,却越发衬得谢星阑英姿轩昂,他出门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后一步出宫的崔慕之。
他正声道:“龙翊卫有几个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