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十年前的事了,一搜客船沉了,死了二十几个人,还有十五年前,沉过一条货船,损失了不少金银,老板活下来后赔不起,直接跑了,再有便是七年前,我替老东家掌舵的一艘旧船沉了,当时东家厚道,没有追究我们,后来我自己买了船跑,一直胆战心惊的,若是半途气候不好,是坚决不敢启航的。”
李芳蕤也听得心惊,“你这船上乘客最多之时,少说也有七八十人吧,若真遇见事故,能活下来多少人?”
付彪苦笑,“您说得在下心都颤了,若是满客,这里能塞下百来人,但那是极少数时候,春季春汛,夏季多雨,冬日江冻,我是绝不敢的,而船难多在暗礁密、水流急之地,沉船后不会水的必死无疑,会水的若抓不住浮木,也难支撑。”
见李芳蕤听得兴致勃勃,秦缨也十分专注,付彪继续道:“在下在这条水路跑了二十多年,听过的最大的一次船难乃是在三十多年前,当时便是一艘百多人的大船,沉在了江州界内的百花滩处,那艘船上的人只活下来两三个水性最好的,后来那处险滩便被叫做了百鬼滩,再以后,还听说过官船出事的,朝廷三品大员和随从都没了,还有那种举家入京或者举家南下的,因出了事故,一大家子人”
“公子——”
付彪说得起劲,外头却传来一道声响,下一刻,谢星阑抬步走了进来,付彪见状上前施礼,待谢星阑落座,李芳蕤问道:“后来呢?”
付彪一摊手,“那肯定是一家子人都没了啊,可怜——”
“好了,先吃饭。”秦缨快速打断付彪之言,又对付彪道:“若是跑习惯了水路的,再去往别处时,会否先选择水路出行?”
付彪笑呵呵道:“寻常百姓家车马都是稀贵物,若是陆路的时间与水路差不多,那自然是走水路舒服的。”
秦缨点头不再问,付彪便自去忙碌,待他一走,秦缨便有些忧心地看向谢星阑,但谢星阑面不改色,也瞧不出喜怒,他更道:“你此前说的是对的,按照他们行凶的路径,的确极可能走水路而行,待到了码头,我命人在码头上张榜,他们走水路好处是避免被各处关卡拦截留下踪迹,但坏处是在一艘船上数日,随行之人必定记着其长相。”
秦缨点头,“选择走水路除了陆路不便,还可能是他们其中有人熟悉水路,但我不确定是何人,如今只有一人的形貌出现在目击者证词中,不妨多画几个版本。”
李芳蕤见二人言谈差事也不做声,待用完早膳,才跟着秦缨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