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也是这幅凶样,但十几日中,我只见过他一次,不比那个叫宋梧的印象深刻。”
钱维忙对谢星阑道:“那他们定是分开的,那另外一人还有个弟弟,必定就是于彬所说的那个腿脚不便之人。”
钱维所言秦缨和谢星阑都明白,但张勋只见过此三人,并不知三人具体身份,只算是帮众人确定了此前的部分推测,但要追踪三人下落,尚不足够。
秦缨这时道:“当日同行至慈山的有多少人,你可知道其他人下落?”
张勋略作思忖,“起码有二十人,我身边便带了三人,与我同在二楼客舱的,还有慈山县一家刘记茶庄的管事,铺子似在紫木街上,此外,还有两个慈山县城内的哪家药铺的伙计,是住在底层的,我下船之时,那二人走在我身后,正在说京城的药铺收益不好,东家令他们回慈山来,但慈山的药铺人手也满了,正十分懊恼。”
谢星阑立刻道:“带着画像去城中药铺找,找到与他们同住一处之人最好。”
张勋所知有限,很快便领了赏赐离开县衙,待他一走,赵明安和谢咏一道,亲自带着人去县城中找其他目击证人,这时谢星阑对秦缨道:“张勋说那凶相之人似是懂道的,看来如你所言,他便是与走水路有关之人,他极可能做过船工,再不济也是码头工。”
秦缨也想到了此处,她心弦微动,忙吩咐沈珞将京城送来的囚犯名录送来,待名录送到,秦缨仔细翻看,一盏茶的功夫之后,秦缨指着其上一处道:“贞元十三年,信阳沧海船号生过一起纵火案,船号内的船工方大齐因不满工钱在自家船号的楼船上放火,烧毁了一艘楼船,还将困在船舱内的一个艄公烧死,船号东家将此人和帮凶莫斌诉上公堂,后来二人被押送入京,主犯方大齐被判死罪,同伙杨斌被判流放两千五百里,流放地——”
秦缨抬眸看向谢星阑,“正是岭南!”
谢星阑起身走到秦缨身边,钱维和黄义也连忙靠了过来,秦缨这时又道:“他和方大齐被押解着,从信阳一路北上,正经过连州,当年案发在六月,被押入京中后十月才审完,后又被押送南下,陆路走了两月多才至岭南,目的地是越州长秋山矿场。”
钱维轻声道:“长秋山矿场——”
秦缨和谢星阑看过去,钱维便道:“这处矿场是岭南最大的流放地,在越州以南,隶属于越州州府衙门,矿场所得,也是越州府进项,里头看管十分严格,而云沧江虽终汇越州,但信阳这一路,却是走的钱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