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镇是我夫人娘家所在,岳父岳母在世时,我们每年都要回去数次,那周家是当地一户乡绅,早些年还算富足,后来听说家中独子从军去了,还在军中得了功名,自然成为镇上一段佳话,但从军也有坏处,他远在军中身不由己,父母重病也难在身边照看,家里的生计也没了支应,他父母相继病故时,他都没能赶回来,好好一个家就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后来他某次归家,将祖宅都卖了,那以后数年未归,镇子上都说他战死了”
苏老爷说完看向苏夫人,苏夫人迟疑道:“不过已经快二十年没见了,我们家里与他们家本来也甚少来往,许是看错了也不一定。”
见谢星阑三人面色沉凝,苏夫人言辞慎重起来,谢星阑点头应好,并未多问,苏老爷和苏夫人狐疑地看看对方,这才上了马车往客栈去。
返身入府,李芳蕤忍不住道:“十几二十年没见的人,的确有可能认错,但若不曾认错,那岳师父为何改名换姓?莫非当年在军中闯了祸?”
秦缨和谢星阑皆是若有所思,待回了前院,谢星阑将张伯和江嬷嬷叫到了跟前,“五叔府中的岳师父为人如何?这些年你们可听过他老家之事?”
张伯蹙眉道:“这些年他虽然在五老爷府里住着,但不怎么在外露面,人很谦逊内敛,就一门心思教几个公子,这几年没听说他在那边与人闹过不快,哦对了,他是个信佛的,说每年都要去白马寺给父母供奉大海灯,他无儿无女,五老爷赏的银钱,他都拿去施给寺庙了,听五老爷府里人的说法,是个老好人。”
江嬷嬷闻言道:“不错,就是他这么大年纪,一直不曾娶妻,有些古怪,早些年五老爷为了报恩,本想把五夫人一个远房表侄女嫁给他,结果他说自己年岁大了,没有家世,实在不配,后来这些年一直独身,无欲无求的。”
李芳蕤听得拧眉,“世上真有无欲无求之人?他父母过世了,但他老家没有亲戚吗?这么多年也不和旧亲戚来往?”
江嬷嬷摇头,“这便不知道了。”
李芳蕤一脸迷惑,秦缨定了定神道:“他与三老爷府上,可有往来?”
江嬷嬷迟疑道:“他算是六公子和七公子的半个师父,别的便没什么关系了,他教得十分尽心,按说他年纪大了,府里人对他也尊重,他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但教几个公子时,他跑马射箭,哪怕是蹲马步打拳,都是与公子们一起的,夏练三九冬练三伏,从不懈怠,三老爷他们偶尔会跟着去五老爷府中看六公子和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