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既不鼓掌,也不说话,她只看别人对她丈夫的反映,大都是积极赞许的反映。她暗地反省,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错了?丈夫的作法就是那么正确吗?
忽见郑圭拿着那粒糖往过道的东侧走去,刘雪抬起头追问,郑圭,你要上哪儿去?郑圭说,这条路的东侧就是河岸,我说了就做,把这颗吃剩的掉在地上的糖果拿到河里洗干净,不是照样可以给孩子嘬吗?
刘雪说,孩子不嘬,你自己嘬!也不知郑圭听见没有,这排队列中的一个老人接过话茬,不管是哪个嘬,没有浪费就好!刘雪看他一眼,他那眼角爬满了鱼尾纹的眼睛也看着刘雪说,我是糖果厂退休工人,我感觉你爱人的想法对,做法也对。刘雪慢慢地点头,又抬头,目送郑圭越过路边一排楼房正朝河岸走去。
果然到了中午12时,魏瞎子算完最后一个八字,就将一个准备好的牌子让家人悬挂在门口,上面写了一排字:魏神算算八字只算上午,时间:7:30~12时,其它时间一律不算。
站在刘雪前面的还有两个人,掉头走了。早已从河边回返的郑圭正站在一边,从刘雪怀里把孩子郑书抱过来放在地上站着,捏着他红润的手掌摇着说,龟儿子,我们回家吧!明天再来。刘雪说,你不是说到旅社住一晚吗?郑圭又抱起郑书答道,哦!对了。
刘雪起步欲走,突然看见魏瞎子从堂屋里出来,过了门槛,伸出一只手伴着左墙上面摸一摸,摸着了那块悬挂起来的牌子。他的手还没有立即收回,而是在上面兜圈儿游走,就像不相信那块牌子挂出来了,要亲自摸一摸,是不是那块牌子。
他用五个指头贴着牌子上的字儿探摸,又像他的指头长了眼睛,要把那一排写在牌子上的字儿默读一遍似的。他阴翳覆盖的眼珠还挪动着,仿佛那阴翳只能遮住他期待的光明,却不能遮住他灵敏的感觉。
见魏瞎子出来了,刘雪就走过去,冲着他讲,魏神算,我们从很远的乡下来,耽搁你一点时间,帮我的孩子算个命吧!来一趟不容易。魏瞎子把摸牌子悬起来的那只手放下来,又指着它说,你不是看见了吗?免算牌都挂起来了,明天来。魏瞎子转身跨过门槛,好像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郑圭说,算了吧!明天来。
蓦然,从隔壁街坊走出一个中年妇女笑着说,你们明天来最好,老魏上午算才灵验,其它时间可能不怎么灵验。据说上午有一个庙神跟着他,所以其他时间,他是不算的。郑圭又抱着孩子走近那个妇女问道,你可知道哪个庙里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