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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称‘您’。”面对眼角还留有泪痕的许白芷,周长风实在是觉得难以启齿,过了几秒,他才沉声道:“孙诚希望你改嫁,假如你有孕也要流掉。他说他家族人丁旺盛,不差他这个老幺。”
许白芷的双眸有些黯淡,但还是摇了摇头,回道:“他以前就同我谈过这些,本以为只是开玩笑罢了他一定让你们来劝我吧?周长官,请让我自己做决定行么?”
“我们怎么可能强迫”周长风盯着她,认真地说:“但请你一定要考虑清楚,这决定的是你后半辈子,无论如何,我想孙诚绝不希望你孤苦伶仃几十年。”
“我会思量的。”眼神坚定的许白芷颔首,然后后退了一步,“谢谢你们酷暑时节亲自登门前来,寒舍鄙陋,如果不嫌弃,还请进屋歇息一下,我去沏茶。”
周长风面露犹豫之色,“这不太好,我们还是”
许白芷微微摇头,“我想听听他的事,行么?”
最终,几人还是陆续进了屋,坐在圆凳上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直到周长风率先开口,这才打破了古怪的安静。
两盏茶的工夫,大家尽可能详尽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许白芷的神情看不出哀伤,仿佛已经看淡了此事一样。
在留下了抚恤金之后,几人便准备告辞了。
有些放不下心的周长风扫视了一下屋内,“千万不要想不开,一定要好好过日子,生活上有困难都可以来找我们,不要不好意思。”
“嗯,诸位慢走。”
离开了孙诚家之后,返程途中的四人心里都不好受,范文海已经在打开第二包烟了。
忽然,薛灿吐槽道:“太叫人郁郁了,怪不得谢大个子坚决要留守营部,他倒是会避事啊。”
“这样的场面实在唉,”刘启冬叹了口气,“受不了,这比别的什么事都要闹心。”
薛灿握着方向盘,侧首笑道:“营长,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就是假如死了,身后事咋办啊。”
“我没老婆,大姐也都嫁人了。”周长风微微一笑,轻松道:“不像你们,还需要挂念什么。”
“营长,这可不兴说啊。”刘启冬讶然道:“你家除了远房亲戚外,你这一支就剩你一个了,这要是绝后了”
等回了营,几人并没有再提起之前去孙诚家送讣书的事,谢万诚自然也不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