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震得心底一窒,难掩激动,控制不住地抬高了些音量:那什么是我该知道的?
她之前点到为止不追问,就是怕他觉得烦。
现在印证了,她问得多了,他就是会烦。
可话既然问出口,似乎那层顾忌和谨慎也被冲破。
不等他发话,顾迎清跟着又问:你一会儿见相亲对象,一会儿见沈纾纭,从没跟我提过。
你在怀疑什么?程越生漆黑眼神锁住她,脸色冷下来,该说的在州港的时候我已经说清楚,你还觉得我想跟别的女人有什么?
他眉眼一沉,阴鸷气息和攻击性倍增。
顾迎清直直回看他,嗓音微抖:是!你让我跟你在一起,你会对我好,我就该无条件信你会说到做到?我是信你,你呢?先有隐瞒才有怀疑,你既然清白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顾迎清对上他眼神,脑子像浆糊,思维却无比清晰,一字一句说: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忙,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忙什么,是进行得顺利还是遇到了麻烦。可是你什么也不告诉我,宋就文跟洗钱的事有关,你不说;你跟那楼什么相亲不提,见沈纾纭要
瞒着,你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问你,你就只说忙,说有事。你的事,我知道得不如外人多。
顾迎清满腹委屈,眼眶泛红,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又无知又蠢,她不敢眨眼睛,怕眼泪掉下来还让自己显得像个无理取闹的可怜虫。
程越生这几天本来就忙,晚上有饭局,中途还应付了沈纾纭,又烦,还喝了不少酒,正头疼。
见她眼中含泪,又倔强的紧抿住唇,虽然心软,但想到这人动不动大道理和逻辑一大堆,哄起来不是简单的事,便皱起眉来搪塞道:说了你也帮不上忙,只会想东想西。
顾迎清忽然怔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她心中像被骤然掏空,不知道身处何处,该说什么,该作何表情,连他这人都显得陌生。
她遽然转过头,只因双眸在瞬间被水汽弥漫,视线变得模糊。
顾迎清。程越生见了她表情,开口语气格外温柔无奈,有点后悔,想哄的意思。
顾迎清脑中空白,盯着看不清轮廓的画,闷声说:我要画画了。
程越生站那儿两秒,轻蹙下眉头,先去了浴室洗澡。
顾迎清听见他进浴室关了门,她埋着头,热泪从眼眶垂直落在宣纸上,瞬间洇开一片透明。
她立刻坐直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