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因为疼痛而弹跳起来。
该死的北海王,总有一天,她乔钿华要十倍奉还!
她摸了摸屁股,终于有空环顾四周,瞧见新安置的家具。
帘幔是卷草纹葛丝,小银钩半卷起来,别有风情。屏风是桃木四条屏,粗糙地雕刻着鸾鸟衔芍药图案,勉强入眼。
她咬咬牙,将半桶水挪到帘幔与屏风之间。
尔后,关上门窗,留了缝隙,她缓缓褪去襕衫。
今晚休息足够了,她明日就要认真读书了。北海王殿下只不过是一段小插曲,她日后报仇也不晚,她现在的重心是考取进士。
忽然,她听到吱呀一声,脱去诃子的小胖手一顿,随意唤了一声阿钰,然后感觉不对劲,急忙套上襕衫,情急之下推翻了屏风。接着,听得陌生郎君的闷哼声,立刻提高了警惕性。
果然,屏风底下,趴着一位穿了襕衫的陌生郎君。
“你是何人!”乔钿华意识到刚刚她大约是被人偷窥了,愤怒得浑身发抖,第一时间拔出悬挂在墙壁上的木剑,架在陌生郎君的脖颈上,努力表现出凶狠神情。
那位陌生郎君,两眼无光地望着乔钿华,像是痴傻了。
紧接着,她又听见响动,以为陌生郎君有同伙,大喊救命。
“小雀奴,莫怕,是本王。”赫连铮翻了窗户进来,笑容淡淡,不似平时那样玩世不恭,看起来有点阴沉,嗓音却是透着温柔味道。
真是一个复杂的妖孽男,乔钿华被赫连铮带得走神。
“夫子,我想知道他是谁?”乔钿华问道。
不知为何,有赫连铮在,她的语调变得正常,似乎安然许多。
这个时候,就认他作夫子了。赫连铮听后,觉得小娘子耍起小心机怪可爱的,便挥了挥手,示意刚从大门进来的侍卫吴钩去查探,然后踱步到乔钿华的跟前,勾唇含笑:“小雀奴,公了还是私了?”
在白鹿书院,穿襕衫的,多半是参加春闱的举子。
公了,就是报官,这位陌生郎君被剥夺举子官身,永不录用。但是,乔钿华的名声受损,在长安不大好嫁人。
私了,很简单,双方协商,今晚偷窥之事不外传。
“爷,这位郎君叫作莫起贵,岭南人氏,举子官身,家中唯有一位老母,靠要饭生活。平时沉默寡言,在书院领了砍柴的工作,可以维持生计。”吴钩低声道。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