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铮的语气变得别扭。
薛钰觉得好笑。唱歌而已,只要松绑了她,她可以坐在床边,给钿华唱一夜。
薛钰看不见,赫连铮竟是打横抱起乔钿华,使出轻功踏雪无痕,从茅房后面抄近道,回了怀素斋。
赫连铮将乔钿华搁置在客房,寻了鎏金象鼻铜香炉,点燃安息香。
他轻咳一声,灌了口凉水,下定决心给乔钿华唱歌。
生儿不用识文字,斗鸡走马胜读书。贾家小儿年十三,富贵荣华代不如。能令金距期胜负,白罗绣衫随软舆。父死长安千里外,差夫持道挽丧车。
这首童谣,来自大齐末年,讽刺意味十足。
赫连铮唱着唱着,居然犯困了。
“阿耶,我怕”乔钿华蓦然扑入赫连铮的怀抱,泣道。
“小雀奴,是本王思虑不周,忘记了你被旧梦缠绕,还要添加新伤。”赫连铮揉了揉乔钿华的长发,眸光温和。
可是,乔钿华猛然推开赫连铮,眼神充满了戒备。
此刻的乔钿华,脸蛋烧红,眸子迷离,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钿华,听说你发烧了!”徐尚钶嚷嚷道,在薛钰的协助之下,闯入怀素斋。
乔钿华听后,立即赤着脚下床,直奔徐尚钶。
赫连铮见状,虚扶了一把乔钿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但是对上乔钿华投来的厌恶之色,又瑟缩回去。
“钿华,跟我徐宅吧。我刚才与阿娘说情,她已经同意你住进来养病。”徐尚钶牵起乔钿华,作势要往外走。
“徐尚钶,张御医给小雀奴开的药方,有一味名贵药材,叫作长白山野山参,可以安神,你徐宅供得起么。”赫连铮冷嗤一笑。
徐尚钶听后,脚步一顿,盯着乔钿华许久。
徐宅不过是普通人家,之前为他挣得左监门卫门候员,花费不少银钱,哪里还有闲钱买长白山野山参。
“尚钶,我的病,既然是北海王殿下恐吓出来的,应该负责到底。”乔钿华主动松手,嘴角咧开虚软无力的笑意。
接下来的日子,赫连铮摇身一变,严苛的夫子,在乔钿华状态良好的时候,逼迫乔钿华学习策问、明算、翻译。倘若不是看在乔钿华生病的状态,赫连铮把都想打乔钿华的手板。
“小雀奴,就你这个学习态度,落榜无疑。”赫连铮恼道。
语罢,乔钿华竟是赌气般躺回床上,拉起被褥,盖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