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予手上用力,按着她的后颈,头发上有些雨水,全都浸入他指尖,“抱一会儿。”
耐心余量告急,他的手臂箍得阮思娴有些喘不过气。
而他又不说话,任由身边人来人往,纷纷往这里看,也没有松手。
鼻尖那股熟悉的气味有一股让人安心的作用。
高度紧张了一个多小时的大脑松懈了下来,阮思娴没有抬手抱住他,就那么紧紧地靠在他怀里。
虚惊一场,最能使人精疲力尽。
这个时候,有那么一个人的怀抱只给她,填补了心里所有的恐惧。
静静抱了许久,阮思娴拍了拍他的背。
“资本家,你得给我涨工资。”
傅明予好像没听见她说的话似的,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摩挲,过了许久,他才说道:“我都是你的,还要什么工资。”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阮思娴用手锤他的背,“到底加不加?”
傅明予松开她,“闭眼。”
阮思娴狐疑地看他一眼,但大概是被他的脸迷惑了,很乖地闭上了眼睛。
并且做好了迎接一个热吻的准备。
一秒后,眼睛贴上温热。
缱绻的停留后,她听见傅明予说:“走吧,民航局的人来了。”
“哦……”
大概是今天过得太惊险了,这么浅浅的一个吻,阮思娴竟然被亲得有些迷糊,就这么走下飞机。
忘了继续提出加工资的合理要求!
阮思娴和他一同走下飞机,进入机组车时,救护车已经开走,而乘客也陆陆续续出来了。
有的人因为落地推迟,拉着行李箱动作很粗暴。
有的人因为大雨,撑着衣服冲进摆渡车。
只有那么几个人看见旁边的消防车,露出几丝疑惑,却没多想,飞快往摆渡车跑。
他们只是觉得降落的时候不平稳,颠死人了,却不知道几秒内,他们和死神擦肩而过。
进入运行楼后,一间准备好的会议室为民航局的人和机组打开。
傅明予没有进去,他还有多更的事情要做。
但是会议室的门被关上的时候,他没有立即离开,靠着冰冷的墙站了许久,听着里面或紧张或舒缓的对话。
真正的后怕在这个时候才缓缓席卷心头。
如果她在当时慌了,如果差了那么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