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番人多得是,几代通婚就不好辨认了。”
“原来如此。”老白员外见识大涨。
领路官差顺着话头说:“早年还有印度王子来东京,听闻佛法精妙,一直在太平兴国寺挂单。印度王子还带来了佛宝,每次聚众讲法,都有成百上千人来听讲。这几十年传开的印度大绿豆,便是那印度王子带来的豆种。”
老白员外点头道:“大绿豆俺知道,俺家里也种过,口味不如本土绿豆,却不料是个王子带来的。”
领路官差又说:“袄庙不大,里面住了许多官员,已经没有空闲地方。老先生可去太平兴国寺暂居,那里虽也被废了,但僧舍都还留着。没有度牒的和尚,还俗之后留在庙里,对外接待各地来客。僧舍简朴清幽,斋饭有荤有素,特别适合养老散心。”
“那便去住太平兴国寺的僧舍,”老白员外对儿子说,“你祖母就信佛,俺却帮她住住。”
行不多时,已至袄庙。
得知是白二郎的父兄探望,门子热情将他们迎进去。
白崇武确实能力有限,在四川时还能协助掌管军中钱粮调运,到了襄阳就改为专职做军中掌书。
而今更是脱离军事系统,彻底转为朱铭的东宫官员。
品级倒是升上去了,实际权力却在降低。
但胜在清贵!
“怎连个洒扫妇人也没有?”老白员外颇为嫌弃。
白二郎的妻儿尚在襄阳,如今孤身在东京做官。他居住的袄庙后宅,是流亡波斯贵族的宅邸,被分给好几个东宫官员做宿舍,仆人全是混血拜火教还俗僧人。
傍晚快天黑了,白家父子已吃完饭,白崇武才从东宫下班回来。
得知父兄到来,白崇武特别高兴,拉着其他东宫官员做介绍。
一番寒暄闲聊,外人陆续离开。
只剩自家人之时,老白员外忍不住吐槽:“也不赐宅,也无侍女,还恁晚回家,伱这官做得还不如在县衙时。”
白崇武笑道:“陛下已派人去洛阳,查看那里的宫室情况,明眼人都知道肯定会迁都。在东京赐宅有何用处?要赐便等着洛阳的宅邸。这段时间公务繁忙,俺除了早饭之外,全在东宫用餐,只回这里睡一觉。”
老白员外突然来了兴趣:“皇宫里的饭菜,可是顿顿山珍海算了,以朱相公的简朴,肯定没那昏君吃得好。”
“粮食管控限购,宫里自也不富裕,”白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