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勒阿善说:“降了吧。”
“怎能降了?”
嵬名喜哥的反应颇为激动:“当年你我之父丢失天都,西寿军司一度废置,我们两家受尽讥讽折辱。去年好不容易夺回天都,你我二人都承袭父亲职务,这是陛下在勉励我们重振祖宗荣光。今日若带着大军投降,就算能够活着回去,又如何面对国人与族众?”
妹勒阿善说:“李察哥弃军逃跑,论责任他最大。我们几次突围失败,已经尽了全力,若能保住一些士卒,便是有功无过。当年你我全家老小,皆被宋军所俘虏,两国和谈还不是放归了?保住性命要紧!”
嵬名喜哥大怒:“不准再提和谈之事!”
“前后被堵,两侧皆山,伱如何应对?”妹勒阿善质问道。
嵬名喜哥无法回答。
“轰轰轰轰!”
北面的炮击又开始了。
而南面的种师道,渡河作战只是个幌子,装模作样牵制西夏兵力而已。他分兵绕开老远,攻占东侧一处山头,跟另一处山头的西夏兵对峙。
妹勒阿善焦急道:“汉人有神兵利器,都统若不早降,数万将士必遭屠戮!”
嵬名喜哥口干舌燥道:“我率本部将士最后冲一次,若不能取得战果,你便领军投降吧。”
“你想求死?”妹勒阿善惊道。
嵬名喜哥望着天空自语:“那年父亲领兵攻宋,西寿军司兵力空虚,宋军杀来的时候我才十岁,跟着家人一起做了宋国俘虏。这般大辱没齿难忘,男儿活在世间,怎能受辱两次?我是万万不会再降的。”
“那次是有叛将告密,非战之过!”妹勒阿善说。
向宋军告密并担任向导的,正是妹勒阿善他爹的部将药咛。
折可适当年运气爆棚,西夏叛将全程做带路党,他们只率几千轻骑奔袭,没怎打仗就把西寿军司总部给端了。
整个军司的高层家属,一股脑儿做了宋军俘虏,不少西夏将领投鼠忌器,直接带着部队归顺大宋。
嵬名喜哥把诸将叫来,说出自己的想法,现场顿时一片安静。
步兵留下没要,他只带千余本部骑兵,披挂整齐便朝着明军阵地缓缓而去。
众将士看着他远走,表情各异,反应不一。
前行一阵,嵬名喜哥举起长枪,斜指着前方大喊:“大夏勇士们,随我杀敌!”
虽然有人不想死,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