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
马扩问道:“前朝皇亲国戚和官员杀得多吗?”
车夫说道:“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连官带吏,那种名声太恶的,前后砍了几十个。还有流放川南充军的,全家一起去,里里外外怕有上千人。有个事却是稀奇,前朝那位官家,做了新朝的劝农官,有不少人去西郊看稀奇呢。”
车夫越说越起劲,指着远处的铁塔说:“前朝皇帝喜欢修道丢了江山,新朝官家就不喜欢佛道。太子下令清理寺庙,外城只留这座开宝寺,其他庙观全都给拆了。几大望族也分拆迁徙,倒是便宜了城内外租客。”
“财产不能带走也不能变卖?”马扩问道。
车夫说:“浮财能带走,却要给朝廷进献足够钱财。至于房产店铺,不得变卖,卖出去的官府也不认。像那些被留下的屋宅,租客只要能拿出二十年以上租约,就能随便给几个钱白捡房子。租约超过十五年的,只需付房价的三成,就能从官府那里拿到房契。十年租约,半价买房。钱若是不够,还能每年分期给官府。”
在宋代的那些大城市里,即便被官府划为上等户,也有大量人家靠租房为生。
一租几十年的都有!
像马扩经常出使辽金,宋徽宗赏赐了不少财货,但他家也一直租房住。东京房价太贵了,而且愿意卖的房源不多。
所以高俅搞房地产开发,即便新建的房子多位于北郊,也有大量富人愿意抢购那些“六环外的新房”。
车夫聊了大量东京趣闻,使得马扩有一个大概认知。
在家门口下车,马扩敲响大门。
门开了一条缝,随即大开,里头有人喊道:“相公回来了,相公回来了!”
宅中立即轰动,还有几个老仆跑来,询问马扩的亲随去向。
马扩神情黯然:“他们在与金兵作战时被杀,只有钟实还活着,被安置在寿阳养伤。”
此言一出,立即有老仆晕倒,亦有妇人哭天抢地。
“相公,太子派人来传过话,若伱回京立即去觐见。奴已让人烧澡汤,沐浴更衣之后便去。”妻子赵亸娘说道。(赵亸娘为徐老先生笔下的虚构人物,因为特殊时期的原因,金瓯缺那本前后写了46年。写后两卷时已精力不足,写得仓促有些遗憾。)
马扩去后宅拿些钱财,作为亲随的抚恤金,又拉着妻子单独说话:“父母那边可有消息?”
赵亸娘黯然道:“舅父在山东死守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