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去哪里藏身,见状立即加入逃难队伍,混在一群百姓当中,躲进州城西北方的虎头山。
第二日,起义军杀来了。
以矿工和烧炭工为主,还有神泉监附近的山民,甚至有负责铸币的泥范工、冶炼工竟聚集了近两万人!
铺天盖地的起义军,看得韩驹头皮发麻。
韩驹质问道:“你在神泉监都做了什么恶事?”
神泉监提举岳子卿哭丧着脸:“我哪里有作恶?平时多半都在州城,连宅子都买在城里,神泉监自有官差负责打理。”
“那你离开州城去山里作甚?”韩驹问道。
岳子卿支支吾吾难以回答,难道他还能说,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暗中贪污了许多钱财。但又不敢明目张胆运进城,于是在山里修宅子挖地窖,这次是带着亲随去山里取钱的?
二人说话之间,起义军派来使者喊话,勒令太守立即交出岳子卿,同时给他们提供一千石粮食,起义军就可以不来攻打州城。
岳子卿听得明白,连忙说道:“子苍兄,莫要听信此言,贼寇就算得了粮草,也必定会继续围攻城池!”
韩驹说道:“这些乱贼不处理,不但睦州百姓难安,我在新朝也没了功劳。于公于私,都要借君人头一用。”
岳子卿大骇:“子苍兄,你我皆为大晟词人出身,看在往日的交情上面,还请放过我一条性命!”
“你我有何交情?我心系天下苍生,你却只知逢迎昏君,道不同不相为谋!”韩驹拔剑出鞘,一剑捅到岳子卿肚子上。
一剑没捅死,又补了两剑。
韩驹带着岳子卿的头颅,竟然孤身悬筐出城,前去跟城外的起义军谈判。
“你是州里的大官?”义军领袖是个矿工,名叫程昌和。
韩驹说道:“我是睦州通判韩驹,太守不肯归附大明新朝,昨日已被我捆了。”他举起首级说,“神泉监提举已被我所杀,此人依附昏君欺压百姓,合该身首异处!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程昌和笑道:“你却是个有胆气的,竟敢一个人出城。就不怕我把你杀了,趁着城中大乱攻进去?”
韩驹指着城头的明字旗说:“我已献城归附新朝,而且使得全城安定。将军率军起事,杀了贪官污吏自是有功。但如果把我杀了,搞得全城大乱,就算新朝不予追究,恐怕今后也不得重用。何不你我共治睦州,保得一方平安,等待新朝派人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