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奔故人。”
“先生却是见过大世面的,”曾氏极为佩服,说道,“先夫年轻时也是良人,只因恶了县官,不得不落草为寇。奴原为衢州官伎,被一外地商贾买下,过龙游时遇到山贼劫掠。那商贾丢下货物逃了,奴却是上山随了先夫。”
宋徽宗联想到自己一路漂泊,不禁感慨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曾氏说道:“奴虽不祥之人,却也读过诗书,也教导犬子读圣贤书。往日朝廷无道,落草为寇乃情势所逼。近闻新朝攻陷杭州,那昏君多半已死了,各地州县群雄并起,正是好男儿大显身手之时。吾儿欲在龙游起事,先生从东京随驾南下,想来定然见识广博,不知对眼下局势怎看?”
又来?
之前被迫造反只是小喽啰,现在却要给人做军师啊!
薛粟按刀坐在旁边,双眼炯炯凝视,明显想知道宋徽宗的斤两。
宋徽宗不敢胡说八道,结合自己的一路见闻,整理措辞道:“李宝自海上奔袭杭州,兵力想来不多,因此无暇南下攻略州县,须得先北上扫除梁师成的江防。一旦摧毁江防,两淮士卒即可大举渡江。如今各州县多有起事之人,便是趁着江淮大军未至,占领城池以图在新朝卖个好价钱。”
曾氏愈发满意,赞道:“先生果然见多识广,寥寥数语便道明东南局势。吾儿起兵,该往哪边打?”
宋徽宗说道:“睦州通判韩驹,已收复铜官山之兵,其兵强马壮不可招惹。听闻婺州也有人起兵,恐怕亦非易与之辈。令郎若在龙游起兵成功,当派人送信联络睦州与婺州,与那两地之主结盟共进退。龙游县令官声如何?”
薛粟愤然道:“那县令是昏君去年提拔的,对百姓盘剥无度不说,还万般刁难过往商旅。害得商队都变少了,我这山寨的生意也不好做!”
“既如此,可乔装潜入县城,杀了县令自立,再换上新朝的明字旗,”宋徽宗说道,“占领县城之后,立即张贴安民告示,承诺给商人降低榷税,再免去农民的逋赋和杂税。如此,农商皆悦,必遵阁下为主。又挑几个臭名昭著的老吏杀了,提着首级招募城内外壮士为兵。切记进城之后,不可纵兵劫掠,否则必被富户串联赶出来。”
薛粟自己思索这套起兵流程,兴奋拉着宋徽宗的手说:“先生真乃大才也,他日若我富贵,定不忘先生之恩,请先生留下来做我的谋士!”
宋徽宗硬着头皮说:“不敢辞耳。”
这厮虽然饱一顿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