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这个市舶司,跟那个市舶司,抽税多少也不相同。”
朱国祥皱眉道:“关税不统一,这个漏洞太大了。”
钱琛继续说:“海商运来的货物有粗有细,粗货笨重且不值钱,细货轻便且利润高。市舶司便逮着细货抽税,海商苦不堪言,此后改为粗细各抽一些。至于各抽多少,这个也不一定,海商甚至可以跟市舶官员讨价还价。”
朱国祥感慨:“难怪户部半个月了都没统计明白。”
“不止这些,”钱琛苦笑道,“海外货物被抽税之后,官府还要抽买。”
朱铭问道:“不是榷禁了一些货物,官府直接买过来吗?怎么交税之后还要抽买?”
钱琛解释说:“榷禁虽由市舶衙门经手,但必须运到京城售卖。抽买却是京城榷易务给钱,市舶司可在当地售卖,所得之利由皇帝、榷易务和市舶司分润。而且,抽买很多时候是无本买卖。”
“怎么个无本法?”朱国祥问。
钱琛说道:“譬如政和七年,昏君赵佶大兴土木缺钱了,就给榷易务发了近两千道度牒。榷易务再把这些度牒,卖给两浙、广南和福建,所得钱财交给市舶司做本钱,抽买海货运到京城来出售获利。”
朱国祥听得有些无语:“从京城到地方,各衙门到处都在做生意啊,这还算朝廷?还算官府吗?”
钱琛说道:“其实征税的时候,抽的也是实物税,转手就卖给当地商贾。在官府榷禁、抽税、抽买之后,那些剩下的货物,海商才能跟陆商直接交易。”
“榷禁强买、抽税变卖、抽买出售,这三种全都涉及货物买卖,根本无法统计市舶司征了多少税,也搞不清楚官员私吞了多少钱。如果运到京城售卖,沿途都让厢军运输,而厢军又是不用给钱的,甚至沿途递铺还要倒贴钱。偶尔还要征发民夫帮忙运,这些都没法计算成本,完全就是一笔糊涂账。”
朱国祥吩咐道:“你回去跟那些进京的市舶官员商量,搞出一套新的市舶征税规矩。今后除了银铜等物,其余商品不再榷禁,也不得再进行抽买。要做到便于统计税款,尽量防止官员从中贪污渔利。立功者重重有赏,若有市舶官员献计被采纳,可在原有官品之上立升三级。”
“是!”钱琛领命。
等钱琛离开之后,朱国祥感慨道:“这就是重视海贸的大宋啊,海关事务简直一塌糊涂,都无法想象当官的贪了多少!”
事实上,大宋朝廷也想防止贪污,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