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无罪。”
“不管几服,终究是夷三族啊,”翟汝文说,“历朝历代,只有暴君才会夷族。”
张根嘀咕道:“有夷三族这把利剑悬着,也能让某些贪蠹之辈收敛些。真论起来,不算什么坏事。”
翟汝文道:“就怕太子常年带兵,沾染武人习气过重。诛族这种事情,诛着诛着就顺手了,到时候不知要死多少无辜之人。”
朱铭也不怕吓坏考生,竟在科举前一天开始诛族。
一颗又一颗脑袋,被硝制之后,挂在城楼上示众。
城下还站着一个军士,每隔两刻钟就大声呼喊,指着那些首级说:“私造钱币形同谋反,是要诛杀三族的,你们回去要好生告诫家人邻居。这些脑袋,只挂半个月,就会拿去别的府县。太子说要传首全国,让天下百姓都晓得,私造钱币的买卖干不得!”
一些出入城门的百姓,本来没有注意头顶上。
听军士那么一说,连忙抬头往上看,猛被吓得魂飞魄散。
尼玛,密密麻麻全是脑袋!
军士笑道:“莫要害怕,这还没挂完呢,脑袋实在太多了。”
这次格外开恩版的夷三族,还带来一个意外收获。
做过旧宋权贵的京畿大族,被太子爷给吓坏了,纷纷主动分家迁徙。
他们快速贱卖固定资产,让一部分族人搬往陕西与山东。这两省已经趋于稳定,距离开封又远,且战乱之后地价便宜,非常适合外来者安家落户。
甚至,还有人跑去荆襄开垦沼泽地,因为那里的沼泽地不要钱,开垦的前几年可减免赋税。
“这种事情,来一次就可以了,”朱国祥说道,“最近两次朝会,群臣看你的眼神都不对,恐惧之情远远大于尊敬。”
朱铭翻个白眼:“伱以为我喜欢杀人玩?一年时间,地盘就扩大好几倍,任用了数不清的旧朝官员。贪赃枉法者遍地都是,督察院那边根本查不过来,现在就连银元都敢私造,不来个夷三族怎么镇得住?他们被旧宋给宠坏了,根本不把贪污当回事,反而觉得当官就该伸手,简直把贪赃枉法视为理所当然!”
“慢慢来吧。”朱国祥也颇为感慨。
朱铭说道:“真把我逼急了,就让秦桧也进督察院。这家伙的士林名声已经坏了,稍微给他点暗示和好处,他能把贪官杀得血流成河。”
“也算一个办法,但最好别用这把刀,清理官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