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曹成面子,开口就说:“曹将军是宿将,肯定已经猜到了,钟相后方多半遇到急情。”
曹成被这话提醒,瞬间思路清晰:“定是长沙被围,蜀国公那边接连大胜。否则的话,钟相怎会急于决战?现在路不好走,一脚踩进稀泥都难拔出来,紧实地面走上去也打滑,身上盔甲越多就越难行动。伪楚将士的盔甲比我们好,这时打仗是他们吃亏啊!”
杨再兴说:“那就守营不出,拖也把钟相给拖死!”
“钟相会不会跑?留下一部守衡阳,带着大部救援长沙?”唐大年说出自己的想法。
杨再兴说道:“湘江水涨,流得很急。就算一直不下雨,也要再过两三日才易行船,他想走也是两三天以后的事情。”
“不管他走不走,我们先守住营寨再说。”曹成拍板道。
李珙跟哄小孩子似的,点头说:“曹将军所言极是。”
却说衡阳城内,钟相出战时淋了一阵雨,心里又担心长沙那边的情况,他越想越气直至大半夜才睡着。
次日都半上午了,钟相还没起床,亲兵只能在门外提醒。
喊了好几次,钟相终于答应:“扶我起来!”
一听声音就不对,嗓子都哑了,亲兵连忙推门进去。
钟相正发着高烧,嘱咐亲兵说:“把谢圣公叫来,不可让别人晓得我生病,连郎中也不要找来。”
谢保义很快前来参拜,见到钟相的样子大惊失色:“老爷,这可不是生病的时候!”
“唉,年纪大了,这些日子心力交瘁,昨日又淋了一场雨,”钟相靠在床头说,“长沙多半要失守,大楚可能没了。”
谢保义说:“长沙有李合戎在,坚守两三个月都不成问题。”
钟相说道:“敌军兵临城下,钟绪把李合戎的兵权给夺了。”
“什么?”谢保义惊得大叫起来。
“这蠢货,简直糊涂透顶,”钟相无奈道,“我让李合戎总领长沙防御,就是害怕有人胡来,没成想钟绪胆子那般大,竟敢诱捕李合戎将其软禁。天要亡楚,如之奈何?”
谢保义呆立当场,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
钟相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
谢保义说:“老爷吩咐便是。”
“伱的妻儿老小都在长沙,本不该让你弃家人不顾,”钟相说道,“但别人我不放心,只能拜托你来做。北面没有敌军营寨,你今晚入夜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