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家常,赵楷刚开口让还钱,弟妹田静姝就瞬间出现:“当家的,你不是想做劝农官吗?今日怎不去劝农司帮忙?”
“啊?”赵杞一脑袋问号。
田静姝板起脸,死盯着丈夫。
赵杞不敢再说什么,连忙起身道:“这就去,这就去,三哥你先坐!”
这货跑得飞快,不是害怕还债,而是怕惹恼妻子,这两口子今年差点闹离婚呢。
“六弟”赵楷刚喊出来,赵杞已经奔出大门,转眼间就消失不见。
田静姝笑着问:“兄长刚才说什么?”
赵楷说道:“最近俺手头有点紧,之前借的钱”
“呜呜呜!”
田静姝刚刚还在笑,转眼就哭起来:“奴虽不是名门望族之后,祖祖辈辈也都做了禁军将官。可怜俺那大兄,跟着童贯征辽生死不明。可怜俺那父亲,朱太子入城时被暴民抢掠,在家里活生生遭暴民踩死。可怜俺那二兄,就因为跟前朝皇室有姻亲,想在新朝做巡铺也不被官府待见。可怜俺那伯父呜呜呜,奴的命好苦啊,俺田家都被你赵家连累了,怕是几辈子都要受穷不得翻身!”
赵楷被这位弟妹哭得头皮发麻,只得说道:“若是不宽裕,也可过阵子再还。”
田静姝改痛哭为抽泣,脸上梨花带雨:“兄长可要留在俺家吃饭?俺家里也没多少油了,这便去打二两回来。兄长是讲究人,想必吃不惯没油水的饭菜”
“不必,不必,我还有要事。”赵楷连忙起身,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妾室马舞蝶牵着孩子出来,望着赵楷的背影说:“还是姐姐有法子。”
田静姝横了妾室一眼,数落道:“咱当家的没本事,不会写诗也不会作画,还是个愚笨老实的,只晓得学那农夫耕田。你又是歌女出身,除了弹琴唱曲啥都不会。我若不撒泼,家里不知要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
马舞蝶垂首看着地面,自责道:“要不要不妾身进城,去那些瓦子寻个营生?”
“你敢!”
田静姝怒斥道:“我家虽然世代军官,但叔祖父也中过进士,清清白白的诗书之家!当家的又是前朝贵胄,怎能容你做那些见不得人的营生?你给我记住,在家不准弹琴也不准唱曲,老老实实纺线织布、养鸡养鸭。我不得空时,你还要教子女读书!”
“是,妾身记住了!”马舞蝶连忙屈身受教。
等妾室回厨房准备鸡食,田静姝独自坐在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