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年前担任陕州府法曹掾,这是专门负责司法的官职。
跟前宋的司法系统大同小异,县一级衙门只能审理民事案件。一旦涉及刑事案件,必须移交给州府法曹(类似市级法院)。
州府法曹初审之后,则要移交给省提刑司复核。
普通刑事案件,提刑司就能终审。而性质严重的刑事案件,还要送往刑部进行复核。
赵晦相当于市法院的院长,他今年已经升官到河北了,一个月前在河北任上被抓回京城。
陈东问道:“你有让衙前去威胁证人吗?”
赵晦看着三法司官员,表情似乎有些后悔,却一直选择沉默不语。
陈东与赵晦对视良久,说道:“你做过法曹掾,应该知道大明律。都已经三法司会审了,官家和太子看着呢,你还想为谁开脱吗?”
“唉!”
此言一出,赵晦唏嘘长叹。
陈东说道:“如实供述吧,或许还能酌情轻判。”
赵晦说道:“凶手的父亲,曾与家父是同窗好友。江山毛氏,又与我西安赵氏世代联姻。陕县毛氏虽然从江山毛氏分出来,但也不过是这两代的事情。凶手的七哥,当时与我幼妹有婚约。因为发生命案,两家婚约去年也取消了。”
赵晦甚至故意放慢语速,说完一段又停下,方便审案的书记官做记录。
等书记官停笔,赵晦才继续说道:“毛家八郎并非蓄意杀人,他与死者一直是好友。因为争风吃醋,两人矛盾日增。死者多次威胁毛八郎,声称要揭发他科举作弊。最后一次争执时,毛八郎又惧又怒,失手把对方给掐死了。”
“毛八郎吓得惊慌失措回家,奔跑一阵又折返,把尸体拖到河里。他在河边大喊呼救,事后声称是死者不慎落水。”
“但死者家属认为太过蹊跷,因为他们两个都没带仆从。验尸的时候仵作也发现了颈部掐痕。”
“引他们争风吃醋的女子,是陕州一个年轻寡妇,这寡妇与凶手、死者皆有私情。事关寡妇的夫家与娘家名誉,这两家也不想闹开,让毛家与死者家属商量解决。”
“我插手此案的时候,凶手、死者、寡妇的夫家和娘家,其实他们四家已经谈妥了。我给毛八郎翻案,不过是顺水推舟,当然也有念及我赵家与毛家的几代交情。”
“后来案子闹大,是因为死者的生母,去按察司那边喊冤,还拦下巡查御史的车驾。其他几家大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