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瞒报逃税,朝廷也损失不了几個钱。至少,我当时是这般想的,没觉得自己对不起官家。”
“你可真是有志向!”陈东都不知道该怎么斥责,因为应善实在是太奇葩了。
应善眼神茫然,仰头望着房梁:“收了一笔,就有第二笔,而且不得不收。我曾申请调离河南,换个地方做好官,但督察院没有同意。反而因为吕本中被调去整治洛阳大族,让我也常驻洛阳协助此事。”
“拆分迁徙大族,油水丰厚啊。随便从指缝里漏点出来,都足够吃一辈子的。而那些被拆分的大族,明知财产被非法吞没,却也敢怒不敢言。他们甚至以为,这就是太子安排的,认为我是在为太子捞钱。”
话说到这里,应善闭口看向陈东,而陈东已经脸黑如墨。
见到陈东这幅鬼样子,潘良贵和吴懋对视一眼,心惊肉跳害怕又牵扯出什么。
良久,陈东咬牙切齿问道:“私吞那些大族的财产施如常有没有参与?”
应善居然咧嘴笑了,那笑容有点幸灾乐祸:“他比我捞得更多。”
施如常是陈东一手提拔的,是陈东的得意门生。而且在桂州听过朱铭讲课,一路从广西追随朱铭到金州起兵。
此人今年才二十八岁,却已是督察院的左佥都御史。如果认认真真做事,二十年后极有可能做尚书,弄出点政绩甚至有机会入阁拜相!
陈东一言不发,气得全身轻微颤抖。
潘良贵问道:“吕本中知情吗?”
应善说道:“吕本中当然知情,但究竟知道多少,这就只有他自己晓得了。但吕本中没有伸手捞钱,他一个吕氏子去查吕氏,本就已经被人戳脊梁骨,再敢从中捞钱纯属找死。施如常全程监督拆族迁徙,说话远比吕本中有分量,而且还是太子的心腹,吕本中哪敢说半个不字?”
潘良贵又问:“河南的前任左右布政使,还有洛阳知府,有没有参与分赃?”
应善说道:“左布政使刚好被调离,右布政使和洛阳知府却是捞到了。正巧趁着左布政使不在,新任左布政还未履任,右布政使在组织乡试时,拉着我跟他合伙帮士子作弊。”
“一群混账!”
陈东终于被搞破防,起身让出主审席:“施如常是我的学生,此案我需要回避,接下来就交给潘侍郎审了。我离开之后,督察院的其他官员,只准旁听记录案情,不得再插手审问!”
说完,陈东拂袖而去,他要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