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遵从习俗传统,是否释放奴隶全凭自愿。
自愿的结果就是,本来奴隶不多的大族,通过购买战争俘虏,或者进行土地兼并,把自家的奴隶变得越来越多。
甚至高丽朝廷,也大量拥有奴隶。
官方奴隶,称为官贱。
私人奴隶,称为私贱。
沙树就是一个官贱,他祖上是百济国沙氏,做了俘虏世代为官奴。
夜色之中,沙树带着老婆和两个孩子,一点一点朝大同江靠近。
由于逃民日渐增多,高丽在两年前就派兵巡逻。
刚开始非常严格,抓到了就砍头,一度吓得高丽边民不敢再逃。
渐渐的,边界百姓发现,巡逻士兵变得松懈,该巡逻的时候却在江边睡觉。
“不要弄出声音。”
沙树叮嘱一声,把年幼的儿子放在木盆里,又让老婆和女儿抓紧木板。
害怕儿子哭闹,他甚至把儿子的嘴巴塞住。
一点一点往前游,接近江心时他们就不再紧张,因为高丽军队不敢再追过来。
过江上岸已经累瘫了,一家子躺在岸边直喘气。
他们从木盆里拿出仅有的一袋干粮,就着江水狼吞虎咽,靠在一起睡觉等待天亮。
次日清晨,行走一阵,遇到另一家逃民。
而且是真正的贱民,连姓氏都没有,只以日常事物来取名。
这家贱民的男主人芦筐,世代给主人编织芦苇。他们没什么见识,遇到沙树非常高兴:“你们也是从南边逃来的?”
“是。”沙树也很高兴,毕竟遇到了同类。
并且,沙树还找到优越感,因为他穿的是麻布衣,而芦筐一家穿的是芦苇衣。
芦筐说道:“是不是过了江,大明官府就给吃的?”
沙树说道:“只要愿意种田,一个人能分五亩地,官府还借给种子和粮食。”
“那就好,那就好。”芦筐连连自语。
沙树笑着说:“我早打听清楚了,北边都是良民,皇帝不准养贱奴。你这种没姓氏的,落户时还能赐姓。”
芦筐咧嘴直乐:“皇帝真好。”
此时此刻,大同江上,正在进行交易。
一个高丽军官,带领士卒划着几条小船,跟江面上的大明船只相遇。
“这次运来多少?”高丽族的大明商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