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称人手不足、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修缮那里的灌渠。”
“你觉得呢?”富元衡质问。
邹清说道:“似有推脱之嫌,但也算合理的借口,御史不可能以此治罪。不过”
富元衡问:“不过什么?”
邹清低声道:
“有个别的乱贼余孽,逃去灵县(灵州)被抓住,押往总督府审判定罪。那些乱贼,皆称自己是被逼反的。说他们没有领到足够的赈灾粮,族众在黄河两岸兴修水利时,也没有领到足够的口粮。”
“而且,去年在灵州缴获的牲畜,要拿出一些归还给各部生息。本该发还给他们的牲畜,也只发了不足一半,剩下的被炫州文武给截留了。还有种子和农具,似乎也没发给他们。”
富元衡嘀咕道:“此事如果属实,那几个部落还真是被逼反的。”
西夏各路大军坚壁清野,牲畜和粮食自然带着一起跑,这些物资大部分都被明军给缴获。
必须发还一些给百姓,否则就是逼他们去死!
而炫州官员却故意乱来,在黄河两岸富庶地区,老老实实按照朝廷政策办事。剩下的偏远地区,则是发一半截一半,根本不管农牧民的死活。
富元衡又问:“出了如此大事,你怎还留在盐州?”
邹清说道:“赵总督(赵鼎)强势得很,宁夏按察司也在跟御史争权。他们把案子揽过去自己查,这也是符合朝廷规矩的。我上个月去了一趟银川府,受够闲气就来盐州了,留下两个御史陪同审理。等那边审完,我再去查卷宗也不迟。”
富元衡责怪道:“糊涂啊,这种时候不争,还要等到哪個时候争?”
督察院的权力越来越大,御史是很不招人待见的。
尤其是在地方,能不让御史插手,就坚决要排斥御史!
而且地方官还有领地思想:这里是老子的地盘,你一个御史瞎逼逼什么?
御史的数量有限,不可能全国各地在哪都亲自查案。
因此地方上的办案主体,依旧是州府级别的法曹,以及省一级的按察司。御史只能要求在办案时监督,或者在办案之后提出质疑。
强行要求联合办案也可以,但必然跟地方官闹得不愉快。
邹清叹气道:“赵鼎是陛下钦命的总督,他的权力比寻常布政使大得多。他硬要揽下案子,我们还真不好去争。反正案子摆在那里,他要是敢徇私,等于就是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