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究?俺们李庄的三官庙,里面不但有尧帝,还有舜禹,不比这劳什子的尧陵差。俺小的时候,还在三官庙撒过尿呢。”
朱铭左思右想,说道:“去雷泽县城,见一见本地知县。”
两个时辰后,朱铭来到县衙外。
守卫县衙大门的皂吏,执棍呵斥道:“县衙重地,闲人免进。来者何人?”
朱铭说道:“濮州知州。”
“濮”
皂吏吓了一跳,这里就是濮州辖地。朱铭至此,等于市长突击视察县政府。
但朱铭实在太年轻了,完全不像知州的样子,皂吏麻着胆子问:“可有凭证?”
朱铭亮出官牌,问道:“还要看文书吗?”
“不敢,上官快请进!”
一个皂吏带着朱铭进去,另一个皂吏飞奔进县衙通报。
不多时,县衙鸡飞狗跳,雷泽县官吏陆陆续续赶来。
这里官职臃肿,居然同时拥有知县和县令。
知县叫曹元归,进士出身。估计是没有闲缺,这位老兄资历又到了,于是被扔来雷泽县过渡一下。
县令叫王畋,也是进士出身,做了好些年州学校长。
雷泽县虽然距离东京不算远,但这两位都没啥背景,政治消息闭塞,竟然没听过朱铭的大名。
二人小心翼翼见礼,却始终心存疑惑,害怕知州是假冒的。
朱铭干脆拿出任命文书:“自己看吧。”
曹元归双手接过,只扫了一眼,便惊骇莫名,低声说:“朝官。”
朝官?
王畋没有再去看文书,而是身子一缩,凭空矮了三寸,变得卑躬屈膝起来。
这么年轻的朝官知州,肯定是权贵子弟!
旁边的主簿和一众吏员,更是惶恐而好奇,偷偷打量朱铭的相貌。
王畋退后两步,把主簿叫来身边:“快去洒扫宾馆,请太守的家眷住进去。备齐酒水,要最好的!”
“不必了,寻常饭食即可。”朱铭提醒道。
主簿领命离去,虽然知州说要寻常饭食,但他却不敢真的这样做啊。
朱铭被请进去坐下,直奔主题道:“我刚去了一趟尧陵。”
曹元归连忙说:“自三年前,官家派驸马祭祀尧陵之后,本县有弓手常去谷林山巡逻。一旦发现有人樵采,决不轻饶,被杖责者二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