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差,又能让乡绅和养马户获利。”
曹元归听得连连摇头:“濮州草场,早就被李氏给占了。李氏乃濮州第一望族,不仅朝中有人做官,州衙、县衙更是胥吏无数。草场之地,收不回来的。”
“只要下得去手,天下就没有收不回来的地。”朱铭冷笑。
王畋只觉头皮发麻,这特么也太蛮干了,他甚至有点后悔投靠朱铭。
在濮州得罪了李家,啥事儿都做不成,濮州州衙和鄄城县衙,估计有一半胥吏要撂挑子。胥吏阳奉阴违不干事,或者做事时故意捣乱,那就什么政令都别想推行。
朱铭说道:“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胥吏多得是。”
曹元归劝道:“太守,李家真不能动。李家控制的胥吏,只须平时听话做事,在两税征收期间发难,到时连赋税都收不起来。税额不足,朝廷是要降罪的!”
“这个你们不用管。”朱铭是来积累经验的。
什么经验?
当然是治理地方的经验,跟豪强打擂台的经验。
就算失败了,也无非贬官而已。
连一个地方大族都对不不了,今后还怎么治理天下?
他重启王安石的方田均税法,除了让底层百姓过得好些,也是在积累这方面的经验。
聊到半夜,曹元归、王畋告辞。
在离开宾馆的路上,曹元归忧心忡忡:“这位太守,恐怕会把事情搞砸,他对治理地方一无所知。”
王畋说道:“不及弱冠的朝官知州,就算搞砸了又如何?咱们陪他一起贬官便是。蔡京已经七十岁了,还能再活几年?蔡京一倒,太守必定高升。太守高升了,我们也能升。权当陪他耍耍,要紧的不是把事情办成,而是怎样体现咱们的忠心。”
“此言有理。”曹元归非常赞同。
二人不觉得朱铭能成功,明年的两税肯定出问题。
但他们无所谓,按部就班升迁太慢,抱住一条大腿就不能松手。朱知州喜欢折腾,便陪知州折腾呗,反正也就这鬼样子了。
王畋懒得去想明年的事情,知州让他审理孙家兄弟的案子,先趁机报了折辱之仇再说,至少能让自己心头痛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