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志,由于太过嚣张,惹得蔡京不喜,便告病回到家乡。他家便在临濮县,去年给他修道观,濮州还拨发了一千贯。这厮嫌少,上疏官家,朝廷又拨了三千贯,再让濮州追加一千贯。这厮还嫌不足,又让州县士绅商贾捐资,勉强凑了六千余贯。”
朱铭问道:“可有残民之举?”
黄龟年忍不住说:“自是残民无数,但官府毫无办法。因为那是官家下令修道观,还把附近土地,都划给他做庙田。”
“强征田土啊?”朱铭问道。
“连带土地上的百姓,都划给王老志做了客户,”黄龟年愤愤道,“按照太守的说法,今年的客户占比又要提高。只划给王老志的客户,就有两百多户人家。”
这昏君!
田如用吐槽道:“王老志在东京便嚣张,就连蔡京都忍不了。回乡之后,此人变本加厉,且对地方官员毫无尊敬。今年春社,请他来濮州祭祀神灵,这厮竟然霸占主位,把当时的知州气得脸色发青。”
黄龟年又说:“如今濮州四县,所有道观的住持,都换成了王老志的弟子。即便不换人,住持也会拜王老志为师。就连佛寺都变成道观,和尚们蓄发做道士。有王老志撑腰,道观大量侵占民田。官府不敢管,百姓不敢言。”
朱铭脸色阴沉道:“李家不好动,道士还动不得吗?就从州城东郊那个”
“黄庭观。”钟氏提醒。
朱铭说道:“就从黄庭观开始查,犯法的道士都抓起来,侵占的民田都退回去!”
田如用连忙劝阻:“太守,我们的敌人是蔡党,是濮州第一望族李氏。何必节外生枝呢?官家慕道,对道士多有纵容。若是动了濮州这些道士,王老志上疏弹劾,恐为官家所不喜。”
“啪!”
朱铭一巴掌拍在石桌上:“我管他李家还是道士,只要残害百姓,就一并法办了。王老志找官家告状又如何?他若犯罪,连他一起抓。两位放心,你们只须去办,出了事我来顶着!”
田如用欲言又止,彻底把朱铭视为愣头青。
黄龟年却肃然起敬,拱手道:“太守一心为民,在下佩服之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