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铭回到自己的卧室,随便打量两眼,问道:“这间房花了多少钱?”
梁异回答:“足三百贯。”
朱铭感慨:“真够黑的,得买多少粮食啊。”
梁异又说:“俺们这些随从,本来不许上船。一个人交二十贯,方可登船跟随,想住进舱里还得另外交钱。郎君住一屋,俺们几人住一屋,总共花了六百多贯。”
张镗安慰道:“相公不必忧愁,只要太子继位,定能召相公回京。”
朱铭笑了笑,他必须在太子继位前造反!
挂印辞官的大理寺卿李伯宗,此时全家在另一艘船上。
他的家当太多,家人和随从足有三十几人。昨天只来得及出城,雇一条船把财货搬上去,还得等到天亮了再出发。
“哒哒哒哒!”
一骑快马奔来,沿途搜寻踪迹,终于碰到从客栈而来的李家人。
“世叔为何匆匆离京?小侄昨日晚间拜访,李宅只剩几个老仆。”年轻人翻身下马。
李伯宗说道:“不走不行,害怕背上陷害义士之名。”
年轻人叫做王棣,本是王安石的侄孙,过继给王安石做孙子。他现在已是显谟阁侍制,乃皇帝近臣,历史上死守开州被金人所杀。
王棣问道:“义士可是那朱成功?”
李伯宗拿出正气歌:“世侄请看吧。”
李伯宗誊抄了两份,一份交给皇帝,一份留在大理寺,他把朱铭的真迹给带走了。
他跟王黼有旧怨,肯定做不长久,随时可能被贬去地方。
一把年纪了,与其留下受辱,不如趁机辞官,还能留下千古美名。
朱铭手书的正气歌,甚至可以作为传家宝收藏。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王棣直读得热血沸腾说道:“果真是仁人义士,万万不得加害。官家唉,不说也罢。”
王棣现在的官职,是专门陪皇帝看书写字。
他也尝试着为朱铭求情,却被怒斥一通,不敢再多说什么。
李伯宗把事情详细道来,王棣听罢,问道:“世叔请稍等,小侄誊抄一份。”
李伯宗说:“先上船吧。”
二人到得船舱,李伯宗拿出笔墨,王棣誊抄之后送别离开。
回到家中,堂兄王桐不在,侄子王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