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堵在江边无法登船的旱鸭子。
一些官兵坐船渡江遁走,更多官兵脱甲跳河逃生。
朱铭不但抢救出许多粮草,还捡拾到许多布甲、皮甲,以及少量的官军兵器。这些兵甲,正好分配给辅兵青壮。
站在司马相如读书室外,朱铭拿起望远镜,隔江眺望着梓潼城。
此地距离城墙,不到两里地,视野非常好,可以俯瞰整个梓潼县城。
城内。
黄概拉着赵遹,苦心劝阻道:“总制,杀不得!这些都是成都子弟兵杀了一个军官,附近几个村子的士卒,都会心生怨怼不愿再打仗。阁下一次要杀十几个,恐怕人人自危,军心不战自乱。”
赵遹怒道:“不听军令也不斩,今后谁还会听令?”
“罚一顿军棍即可,请务必三思而行!”黄概还在劝阻。
赵遹从愤怒变得沉默,继而又变得沮丧,佝偻着身子转身离去:“军棍你来罚吧,我去休息片刻。”
这仗没法打了,他连自己的军队都管不住。
赵遹回到宅邸,枯坐于堂中,望着院子里的大树发呆。
赵遹出身宗室,开封人。
他感觉老赵家的江山,恐怕时日无多了,已非人力所能挽回。
两天之后,朱铭分兵在下游渡江,占据梓潼城东南一处山头,为接下来强攻梓潼做准备。
官兵多次攻山,皆败逃回城。
反正城外到处是山头,贼寇占一座就占吧,官兵死守城池不再出来。
转眼已至初冬,气温骤然下降。
朱铭早准备了许多冬衣,除非大雪漫天,否则不怕士卒挨冻。
官兵那边却很扯淡,本土作战竟冬衣不足。且优先发给厢军和子弟兵,至于黄概最初征募的乡兵,只能穿秋天的衣服硬扛。
被后勤官克扣了!
一路转运使往往是主帅,若有经略使、安抚使、总领兵马这些大员出现,转运使就自动变成副帅和总后勤官。
黄概身为总后勤,他还真没贪污,但物资沿途转运,稀里糊涂变少一些很正常。
后方不知哪位机灵鬼,或者是一群机灵鬼,在趁机盗卖前线将士的冬衣!
赵遹巡视军营,看到受冻的乡兵,黑着脸去找黄概:“阁下不穿衣服也能过冬?”
黄概知道啥事儿:“正在追查此事,已让属官再紧急调一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