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火火杀向筼筜谷:“文老先生,得罪了!”
文务光有些挂不住,冷哼一声回到书房。
妻子苏氏也没给啥好脸色,跟着丈夫来到房中,抱怨道:“这个朱国祥,还没做皇帝呢,便翻脸不认人,女儿在他那里怕是不得宠了。”
文务光却批评妻子:“这才是能做大事的。”
“那你刚才摆什么臭脸?”苏氏反问。
文务光说:“我不要脸面的吗?他做他的大事,我要我的面子,这两件事须得分开来论。”
苏氏不再言语,觉得丈夫脑子有病。
文务光说:“去把大郎叫来。”
“不去!”苏氏还在生闷气。
文务光使唤不动妻子,只能自己出门找儿子,文鸾此刻正盯着金安节清田。
“大郎过来说话!”文务光喊道。
文鸾小跑过去没好气说:“爹,我就看着他们丈量,看这厮能不能丈出花来。”
文务光批评道:“就算有出入,无非多丈几分,多交赋税而已,大丈夫在世就盯着那几分地?伱有什么出息!”
文鸾有些迷糊:“爹你究竟想说甚道理?”
文务光低声道:“我一把老朽骨头,志在山林野趣,这辈子是不会当官的。你却不同,你才三十几岁,终老田园不是你该做的。”
“爹你怎的了,不是不准俺去科举做官吗?”文鸾问道。
文务光说:“在大宋做官,领的俸禄都是造孽钱。你那妹夫不同,是个能做大事的,你且去谋个一官半职。于公,可福泽百姓;于私,可振兴文氏。”
文鸾说道:“两个月前,爹还在骂妹夫狼子野心,如今怎又说他能做大事?”
“哪恁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文务光不耐烦道。
文鸾挠挠头,也不再盯着吏员丈田,收拾行李跑去朱国祥那里求官。
洋州书院。
学校里的士子越来越少,整个汉中都被反贼占了,读书人无法参加科举,哪还用得着再刻苦读书?
一些学生,回到乡下观望。
一些学生,已经谋得官职。
一些学生,做了方田巡视员。
如今还留在学校读书的,已经不到三十人,且有大半都姓闵。
一个家仆气喘吁吁跑到书院:“大将军已进驻成都城,派兵扫荡成都府路全境。经略相公前几日下令,改成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