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又传来嘈杂声,留守营寨的官兵乱做一团,根本就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能回营了,继续吹号,往东边的山里走!”何灌对儿子说。
军号声反复响起,无数迷茫混乱的官兵,已经完全失去建制,只知道朝着号声的方向逃跑。
“啊!”
张广道那边也遇到麻烦,接连有不少义军,踩到铁蒺藜或陷坑,稀里糊涂伤亡近百。
大部分都是腿脚受伤,死者倒不多。
义军立即慢下来,借着火把的亮光,小心翼翼捡起铁蒺藜,这玩意儿一捡就是一串。又用长枪捅前方的地面,排查被隐藏起来的陷坑。
等张广道带兵占领官军营寨,里面的敌人早就跑光了。
眼见各部试图追击,张广道喊道:“鸣金收兵,谨守营寨!”
何灌带着那些没来得及上船的部队,一直奔逃四五里,终于发现一处山谷。
他停在谷口没有进去,只是继续原地吹号。
这些半崩溃状态的官兵,此刻已经跑得气喘吁吁。还有力气的继续逃跑,多数都瘫坐在谷口,渐渐汇聚在何灌周围。
何灌让儿子去山谷里吹号,又派亲兵殴打叫喊的士卒。待部队稍微安静些,他再来回走动,沿途呼喝:“都头以上军官,全部过来听令!”
陆陆续续的,一些军官站起来。
何灌吩咐道:“各自带队去山谷两侧埋伏。”
军官们无法执行军令,因为部队完全混乱,他们已经分不出哪些是自己的兵。
何灌怒道:“那就临时选兵设伏!”
这些溃兵只知道跟着何灌跑,溃了又没完全溃,此时傻站在谷口不知道该干嘛。
“你你伱,还有你,你们这些都跟俺走!”
军官们胡乱挑选士兵,带进山谷两侧埋伏。
这种失去建制的埋伏,随时可能崩溃。号令也不起作用了,真遇到敌人,只能一窝蜂往下冲,或者一窝蜂逃散。
何蓟奉命去山谷更深处吹号,渐渐有营寨里的官兵逃来,听着军号狂奔到何蓟身边,然后累得一屁股坐下休息。
何蓟让人继续吹号,同时挑出溃兵当中的军官,准备拿起武器跟追来的义军作战。
然而,很多溃兵根本没有武器,甚至没有把铠甲穿在身上,只能临时去寻些木棍石头之类。
真打起来,估计一触即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