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的政务官,他只做过两年司理参军,也即担任地方法官。还贬去做了几年休宁知县,剩下便是现在的汝州知州。
朱铭在邓州逗留时,给葛胜仲回信一封,送至汝州已是隆冬时节。
“朱先生怎么说?”葛立方问。
葛胜仲微笑道:“你自己看吧。”
葛立方展信读罢,欣喜道:“朱先生采纳父亲之言,果然是虚怀纳谏。父亲可继续回信,多写一些自己的治国主张。”
“恐怕没有机会了。”葛胜仲拿出另一封信。
这信是大文豪陈与义,从东京寄来的,说太监李彦发怒了,公然叫嚣着要将葛胜仲除名编管。
陈与义如今还名声不显,他真正扬名,还得经历靖康之耻。国家不幸诗人幸,在无尽的痛苦洗礼下,陈与义留下大量传世名作,可称南宋初年的第一词人和诗人。
正是因为葛胜仲举荐,陈与义才进京担任太学正,如今已然升为符宝郎,掌管外朝的各种印玺和信符。
葛立方说道:“索性南下,径直去投朱先生!”
“再等等看吧。”葛胜仲还对皇帝抱着一丝希望。
很快,希望破灭。
几年前,因为反对花石纲,葛胜仲被贬为汝州知州。
而现在,因为反对西城所,葛胜仲被贬为湖州团练副使。
甚至陈与义都受到牵连,从掌管朝廷印玺的符宝郎,直接贬去陈留做酒税监。
看着京城送来的贬谪文书,葛胜仲摇头苦笑:“如今这朝廷,想做点事真的好难啊。我甚至都没做什么正事,只是反对西城所括田残民,便连知州也当不下去了。”
“父亲还在犹豫什么?”葛立方焦急道。
葛胜仲说道:“先给朝廷写谢事表,辞去湖州团练职务,就称我要回家乡隐居。不能让那昏君知道,我父子已投了汉中,免得连累丹阳那边的族人。”
天空飘着小雪,葛胜仲带着妻儿、妾室和仆人,封了官印默默离开汝州城。
不知消息如何传出,这个整天喝酒作诗,屁事儿不管的糊涂太守,竟有近千百姓自动前来送行。
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隔壁的颍昌府,已经被西城所祸害得民不聊生。
而汝州因为有葛胜仲阻挠,西城所括田速度非常缓慢,只有一部分乡村遭到盘剥。葛胜仲若是走了,汝州明年肯定苦不堪言。
“太守,求伱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