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后悔自责道:“刚才是朕糊涂了,不知怎的就说了胡话。”
耿南仲安慰道:“好在没有敲定此事,还能有所补救。且朱铭派来的使者,颇为通情达理,并非金国使者那般无礼。”
赵桓点头道:“是啊,这位石先生着实不错,见了朕虽然没有下跪,但也长揖重礼恭言问候。那金国使者目中无人,莫说行礼,连问候之语也不说。”
“终归是我大宋士子出身,”耿南仲说道,“臣听人言,石先生是朱铭做濮州太守时收的随从,早年间也曾考取过大宋举人。对于朱铭而言,石先生是元从老人,便如臣在陛下潜邸服侍。这样的元从,如今却只能来做使者,朱国祥似乎更重用张根等人。陛下可曾想过,朱氏父子也有嫌隙。”
“他父子有甚嫌隙?”赵桓问道。
耿南仲分析说:“川峡之地,是朱铭带兵打下来的,却是朱国祥在治理。朱国祥可以任用官员,掌握着赋税钱财,而朱铭却只能带兵打仗。说句妄言,像不像李渊与李世民?”
赵桓下意识点头:“有道理。”
耿南仲继续说:“而那石元公,像不像天策府的谋士们?”
“然也!”赵桓拍手大喜。
耿南仲说道:“公然赐予高官厚禄,恐怕石元公不会接受。但可以私下接触,许以金银财宝,再隐晦说些离间之言。”
“如何离间?”赵桓问道。
耿南仲说道:“可与石元公说及天策府旧事,如果强行攻破东京骤然建立新朝,恐怕会鸟尽弓藏!只有留住东京不攻,朱铭和石元公才得安稳。”
赵桓觉得此计甚妙握着耿南仲的手说:“离间之事,就交给爱卿了。”
“臣必全力以赴!”耿南仲作揖领命。
让耿南仲去跟金人交涉,他是万万不敢的,顶多跟金国使者聊几句。
但朱家父子不同,大家以前都在东京做官,可以算作是昔日同僚。
与老同事打交道有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朱家父子名声极好,说话从不出尔反尔。
当初与朝廷和谈,一直都很守规矩,说撤军就撤军,且从不派兵骚扰“边境”,还愿意接纳大宋境内流民。
若非金人突然杀来,朱家父子害怕东京被蛮夷抢占,估计现在还窝在南边治理流民呢。
多讲道理的反贼啊,堪称反贼当中的君子!
莫说跟朱铭的使者私下接触,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