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她脑门上的大手却无形地加大力道,甚至还松开她的脑袋,伸手掐了把她的脸,警告味十足:别乱动。
初礼:“”
昼川:“于是越来越多的作者认为:啊,我不需要责编了,自己写算了。”
昼川:“他们也逐渐遗忘了,在最开始的开始,编辑其实也是一本书背后的灵魂,一本书的形成,构成,用词和内容,里面当然充数着作者的影子,但是同时,里面也会有这本书的责编的意志”
昼川:“在很早以前,编辑就是作为这样的灵魂默默存在的。”
初礼不动了,她伸手,无尾熊似的抱住了男人结实的手臂。
而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
“但是曾经遗忘的东西,不代表某一天在遇见正确的人时不会突然被想起很多人觉得我从一开始写文时,就一直非常顺利,根本不需要别人的辅助。而曾经的我甚至也是这么认为的。”
昼川停顿了下。
“直到某一天,我发现当自己被人污蔑代笔时,甚至不敢拿出自己真正的处女作,站出来为自己证明清白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完美,我的写作生涯里,也充满了遗憾。”
初礼将自己的手指塞进了男人的指尖,无声握住。
“大家可能发现了,命犯桃花与剑里,男主角始终身着玄色衣衫,而在我之后的作品里,白衣男主几乎成为了标志性的存在——这其实不是什么个人恶趣味,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自我逃避而已。”
“因为曾经被父亲否定过,所以我以同样否定的方式逃避了很多东西,我否定传统文学,否定自己的不足,这让我看上去离经叛道——但是有句话说得好,过分的自信,其实只是自卑的表现。”
“直到在花枝奖颁奖的那一天,我听见我的父亲对我说,‘你的书我看了,其实也还不错’的时候,我很难说清楚那时候的想法。”
男人低低地笑了起来。
而初礼,顺着他的胳膊爬起来,毛茸茸的脑袋拱进他的怀里,沉默着抱住他的腰。
她的头贴在男人的胸膛,能感觉到他笑的时候胸腔震动。
还有说话的声音,近在咫尺。
“我很感激,是她让我把洛河神书送去参赛,然后我似乎是得到了比花枝奖本身更期待的东西从十六岁,站在家里的书房,向着父亲递出手写书稿的那一刻开始,我等待着这样东西等待了整整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