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朱祁镇虽然不敢轻易多军中下手,但是这个计划酝酿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了。所以他特别留心勋贵之中的人才。
这也是为了降低勋贵集团的反对。
所以勋贵之中,但凡有一点成才之相的人,朱祁镇都拿出来摔打一下,如果能用,自然要提拔,至于不能用的,就哪里来的往哪里去。
平江伯陈豫不敢说多好吧,但也最少在及格线之上,比一些混账东西强上太多了。
朱祁镇又与杨溥,于谦谈论了不少。最后见日色西移,这才放两人离开。
于谦出了皇宫,没有先回家。
见过皇帝之后,于谦就可以回家了,但是他直接先去了杨士奇家中。
他刚刚到了杨士奇家胡同口,就大感诧异,片刻之间也想明白,只能轻轻一叹。
杨士奇家之前,往往停了不知道多少马车,绵延出几百步去,好好的胡同,只剩下一半能过人了。
这么多人都来拜访杨士奇的。
杨士奇自然不会都接待,但是杨士奇可以不见,这些人不敢不来,往往是等上一天,也不见杨士奇露面。
这种车水马龙的场面,于谦见惯了。而今却见杨士奇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样子,反而有一种不适应的感觉。
他上前叫门,杨家的老管家见于谦来了,大喜过望,连忙将于谦引了进去,一路上絮絮叨叨说了一些为杨士奇不平的话,比如说养了这么白眼狼,等等。
一路上引于谦去了书房。
于谦到了书房,却见杨士奇正襟危坐的读书,手中一本春秋,诵读有声。脸上气色却好了许多了。
于谦站在门外,等杨士奇将一篇读完,才入门行礼,说道:“学生拜见老师,还请老师节哀顺变。”
杨士奇缓缓起身,坐在一侧泡着茶,却见一套手法,就好像是行云流水,泰然自若,一点不见伤心之色。
根本不是一个即将死儿子的人。
杨士奇淡淡的说道:“于谦,在你眼中我杨士奇就是一个徇私舞弊之人吗?”
于谦说道:“学生不敢。”
杨士奇说道:“我那小畜生,做下此等恶事的时候,我就已经当他死了。只是有些事情,却由不得你,有时候连大义灭亲都不能,我杨士奇一辈子清名都毁在这上面,正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于谦一听,再想起杨稷杀人的时间。一瞬间想明白了什么